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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武宋拿着张手帕替她拭泪,可帕子更了三张,颜喜悦的泪水只增不减。
颜喜悦坐在武宋的膝盖上,边哭边喘气儿,粉白的腮颊,哭成了红霞映面似的,红得惹眼,她也想把方才的事儿说出来,可每每话到嘴边,就哭得更大声了,武宋见颜九儒出现在铺里,有些意外:“夫君怎么来了?”
“鹅婆婆说喜悦咬了人,便就来了。”颜九儒徐徐走到武宋身边,抱过那哭得气噎声丝的颜喜悦。
武宋的胸口一片湿濡,看来颜喜悦很是伤心,颜九儒拍着她的背在铺子里走来走去。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颜喜悦才垂垂止了眼泪。
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哭了许久,止泣后便趴在颜九儒的肩头上,眼皮似合不合的,有些昏昏欲睡了。
见颜喜悦心情平静下来,武宋松了一口气,端来温水:“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颜喜悦小口小口地饮了一半,然后眼睛管着地面看了片刻,才捂着一边耳朵,揉开汪汪的泪眼,将心里的屈气慢慢道出:“他说我是山里的蘑菇,矮胖矮胖的,比他家的花奴还要胖,我和、和他吵了几句,他又笑我脑子不好……呜呜呜……他还捏了我的耳朵,说我生得像猫儿,一张嘴不停汁汁呼。”
这个他,武宋和颜九儒都知道是谁,没有多问一句,不过只是这么几句话,竟能让颜喜悦愤怒至此,武宋觉着这其中定还有别的事儿。
颜九儒也觉得颜喜悦有事情瞒着没有说,但她不乐意说,就算问了,也只能得到一句谎言,他想了想,问:“那喜悦今日是在哪儿遇见他的?”
“是在柳树湾南十里。”颜喜悦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全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落入颜九儒的陷阱里。
柳树湾南十里是秦家的底脚,这么说来,颜喜悦是在秦家家里把人给咬的了?武宋闻言眉头皱起,颜九儒再问:“喜悦怎么去那儿了?”
这话一来,颜喜悦恍惚知道自己要败露了,怕爹娘起疑,她吃紧回答:“妙常,阿娘,我是去找妙常玩。”
颜喜悦口中的妙常,是秦家的小姑娘,而秦展月便是她的亲兄长。
看她紧张得舌头都钝了,心中定有什么事儿不肯说,颜九儒和武宋更是好奇了,颜九儒还想继续套话儿,但武宋摇头阻止:“所以是因为妙常的哥哥说了不好听的话,喜悦才咬人的?咬了后是不是被骂了才哭成个泪人儿?”
“阿娘,一半是的,可有一半不是的。”颜喜悦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的话也奇怪,“因为怕阿娘和爹爹会生气才哭的,我知道咬人不对,可是就是没有忍住……”
武宋听了忍不住失笑:“倒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颜喜悦因一点小事咬人确实不对,当然,秦展月也有不对的地方,两个人都有不对,自然得薄责几句了,只是如何薄责才能有效却不伤人心,武宋没有主意。一旁的颜九儒闻言后沉吟起来,片刻后才做出一语:“所以喜悦咬了何处?”
“脚踝。”颜喜悦鼓颊回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咬脚踝呢,一咬就咬出了两个血洞,爹爹,阿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生气,我尽量控制着不去咬人。”
本以为颜九儒问这些是想告诉颜喜悦咬人不对,谁知他压根儿不觉得颜喜悦有错,思索着回:“啧,等下个月,喜悦咬时照准脖子咬。”
有书言猫与虎,初一至十五咬上身,十六至月终咬下身,今日是十七,颜喜悦咬人下身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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