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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苍北的地图还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沈栩安当真是在告诉她,他如今在萧相爷手底下办的就是苍云图的事吗?
还是企图通过这个地图,传递一些别的信息。
这一看——
就看到了半夜。
贺言急匆匆进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问道:“司马,你是不是带走了柳霈扬的卷宗?”
“是啊,我觉得那案子有疑点,留在我这儿看了。”杨韵点头。
“他儿子的请求?”贺言又问。
杨韵再次点头。
结果贺言脸一黑,喘了两口气,摆手道:“他……他儿子……死了,死时身边写了八个血字,说是……错信错付,不得好死。”
“府衙的人都知道我提了柳霈扬的卷宗细看。”杨韵沉声说。
“是,也正因此,外面现在传得沸沸扬扬,说柳宗身边的血字是在说你。”贺言眉头拧到一起,小声道:“大人,周刺史与你我并不熟络,要不……您先出去躲一阵?左右府衙里有人办案子,只要查到真凶,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躲什么?”杨韵走回书房,从堆叠着卷宗的书案上翻找出柳霈扬的卷宗来,背手出门,“没有实际证据,周刺史不会动我,我这会儿要是躲出去,就正中那传谣之人的下怀。”
贺言一想,还真是,忙跟上去,说:“那大人打算先去周刺史那边……还是去柳家看看?”
“柳家。”
杨韵想都没想。
彼时。
周永年也在柳家。
柳宗的尸体横躺在柳家内院的庭院中,四脚朝天,头发散乱,只穿了一件里衣,胸口破了一个大洞。柳宗的伤口处血已经流干,浓郁的血腥味挥散不去,在摇晃的灯笼底下显得格外阴森。
“仵作什么时候到?”周永年问。
通判王曲忙躬身过来,答道:“已经通知过了,一炷香之内一定能赶到,大人,您不妨去厅内等着?夜深风寒,您小心贵体。”
“不必。”周永年拂袍,单膝蹲在柳宗的尸体旁边,两指挑起了他的里衣,端详道:“凶器可有找到?看样子……是一把横刀,带人去仔细搜一搜,各处城门也都严加看守,不得放出可疑人物。”
“是。”王曲应道。
伤口处皮肉翻卷,立马似乎还卷了些什么。
周永年伸手,探了进去。
这一探……
他才知道,凶器并不是横刀,而应该是一把冻成了横刀形状的冰,天冷,发现尸体的时间也早,这冰刀只化了八九分,并没有完全化成水。
“难怪这四周如此大一滩血迹,原来是有水混在立马了。”周永年低语道。
杨韵入院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来了?”
周永年斜眸扫了杨韵一眼,说:“前因后果应该都知道了吧?对这案子……你怎么看?”
“大人。”杨韵垂首行礼,几步到了尸体旁,答:“数日前,我与这位柳举人在梅宴上相识,交谈间,他提及了他父亲一案,希望我能重启调查,所以我近日才会总架阁库中调取柳霈扬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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