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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懦夫。”
萧珩不再看沈栩安,阔步也下山去了。
不清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道:“都说萧王爷脾气怪,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方才要是咱们没拉住萧王爷,他是不是要跟萧相爷打一架啊?”不白后怕地说。
“我也很意外。”
沈栩安转眸,又到墓碑前躬身行了一礼,淡淡道:“没想到……圣人私下对待***竟是那样的态度,看来……这早年相互扶持的情谊还是在的。”
至于剩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郎君不觉得萧相爷的态度才是最奇怪的?”不白追上来,捂着嘴小声说。
不清拍了一下不白的后脑勺,余光去找那张彪,看到张彪早就躲回了自己的守墓小屋,才些微松了口气。
“奇怪吗?我倒也不觉得。”沈栩安回忆了一下萧规当时的神色,他看得出来,萧规对***是有爱的,可更多的是惧怕。
怕文成武就的***。
怕势力渐大的***。
作为一个自诩纯臣的驸马,萧规在那个时候的选择,沈栩安居然意外地能理解。
但他不认同,更无法接受。
“若***还在,仓戎只怕早就被驱除出雪线了。”沈栩安踢开面前的石子,语气有些遗憾,“世家和勋贵不会成为举兵北上的阻力,朝中弊病更是能早些清除。”
“哎哟我的郎君欸,您可少说些吧,这万一圣人的内卫还没离开呢?”不清吓得魂飞魄散,手忙捂着沈栩安的嘴,“推恩令里,首当其冲的便是沈家,您怎么就想不通呢?”
沈家又如何?
百世簪缨的这些大家族,早就该接受清洗了。
占据着大赵最好的资源,占据着大赵最核心的官职,所作所为却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能忠心为君的都没几个,更别说一心为民了。
但有些话,沈栩安已经厌倦了去跟不清不白解释。
他拨开不清的手,自嘲地笑了笑,摇头道:“我不是想不通,我只是想通了。”
此时此刻的滁洲城也是热闹非凡。
杨韵抱着小栗子站在城头看烟火,余光瞥了眼神情低落的杨月茹,偏头问陈芙:“梅宴那日回来,她就一直这样?”
“是。”陈芙也跟着看了眼杨月茹,掩唇小声说:“听说是送了三个香囊出去,没有一个郎君愿意收,被打击到了,回来好几天都没吃饭。”
杨武威正想方设法地哄着杨月茹,但杨月茹就是不笑。
“听说……夫君你保了那个琅嬛姑娘?”陈芙问。
“那姑娘心地不错,既然在林家照顾林薰,能顺便保她一下就保了。”杨韵捏了捏小栗子地脸,温声道:“只可惜,有了王先生给林玉容主持丧仪,林薰和方平安的事,只怕更难了。”
好在,方平安反而是激发了斗志,昨儿就收拾了行囊去上京,说是定要考个状元,让林岳对他改观。
“恰好林大人也要去上京……也算是缘分,以薰娘的脾性,林家的院墙定是拘不住她的。”陈芙说。
“芙姐姐!”
阮南音举着冰糖葫芦跑过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今儿元宵,让小栗子吃一根糖葫芦吧,不伤牙。”
小栗子乐得眼睛都打不开了,在杨韵怀里直扑腾,嘴里道:“对,对,不伤牙,小栗子要吃冰糖葫芦。”
杨韵正要开口,目光却触及到了阮南音头上的狗尾草。
“这个……”
阮南音抬眸,啊了声,说:“我在西城那个瓦肆里看到的,他们据说是在祭拜一个当年在这里赈过灾的大人物,案台上供奉了好多这个草。仪式一过,那些人见人就发一支,好像说领了就算是帮他们向上天祈福,保佑那人能投一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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