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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儿呜咽一声,将头贴着地,开口道:
“姑娘从那日宴会后,几乎每三日都会和周三郎君有书信往来。信越写越多,姑娘也是越来越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自七夕乞巧起,姑娘逢初一十五,都会与周三郎君在城外的菩萨庙见面。”
“奴婢虽然求过姑娘许多次,可姑娘说,她和周三郎君是情意相投,将来一定会白头偕老的,让奴婢少操心,少阻拦。”
“每一次的会面,都有书信凭证,姑娘房中还有许多周三郎君赠与的礼物,都是周三郎君与姑娘往来的证据。”
每一个字,都让王氏的脸色差上一分。
王氏捏着袖摆,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道:“所以,吴夫人带着这个婢女到我府上来,是想逼亲?结亲结亲,结的是亲缘,吴夫人这般,是不怕同我周家结仇吗?”
“结亲?”吴氏甩手。
一截由红绳捆着的头发落在了地上。
“今日在城郊办的那个梅宴,你那好儿子赴宴了,你可知道?”吴氏问。
梅宴?
好像是个有这么个事。
王氏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难道晟元在宴会上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他一向知道节制,即便再急色,也不该在宴会上对那林家庶女做些什么才对。
想到这儿,王氏稍稍定神,温声道:“晟元的确赴宴了,吴夫人想说什么,不如直接开口,不必遮掩。”
啪——
吴氏当即抚掌。
厅外。
王姨娘提裙进来,身后跟了四个抬着棺椁的下人。
棺……棺材?
王氏的心揪了起来,一时间,慌了神。
“姜儿,说说杨司马和贺司法是怎么说的。”吴氏拍案道。
这一掌拍得,王氏跟着抖了一下。
底下的姜儿忙说道:“杨司马说,姑娘是被亲近之人掐死的,姑娘喉咙处的半圆形淤青源于一枚镶嵌着血石的戒指,而那枚戒指,正是周家三郎君所有之物。”
“胡闹!”
王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胡什么闹?”王姨娘嗓门极大,红着眼,气势逼人,“你儿子先是哄我女儿情根深种,玩腻了之后,又想一把甩开?我告诉你,我了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儿子行凶杀人,那是铁证如山的事!若你今日不能给我们一个答复,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你儿子来个鱼死网破!”
“怎么就铁证如山了,证据呢?”王氏冷静地问。
“人证。”吴氏指了指姜儿,又说:“至于物证,那就看王夫人的态度了,要是王夫人觉得这事要往大了说,那咱们就上衙门,让杨司马拿出手上的物证,依证据再断一次案。”
王姨娘立马跟着嚷嚷:“王夫人还不知道杨司马的名号吧?肇县沈家的案子听说过没?在这位大人的眼里,王孙公子犯法,那是与庶民同罪的事,管你什么沈家王家,敢杀人,就得偿命。”
没等王氏细想。
前院下人来报,说三郎君回来了。
“正好,把人叫过来,当堂对峙吧。”吴氏神色冷静地说。
王氏自然是不想把儿子喊来的,便问道:“不知……吴夫人今日到底为何而来?我的儿子我清楚,并非嗜杀残暴之辈,此事应当是有什么误会。”
“很简单。”吴氏食指敲在桌上,老神在在道:“玉容这事,秘而不发,你儿子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将我家女儿迎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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