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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杨韵推门。
冉平后退几步,防备地看着杨韵,问:“杨……杨司马?你来做什么?”
“我来考评你呀。”杨韵抖了抖袍子,进屋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冉学子,你来赴宴,是何人所邀请?又是为何而来?若你一五一十说出来,我便能考评你一二,然后酌情满足。”
满足?
冉平眼神微动。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杨韵一本正经地点头。
思量许久,冉平沉吟一声,坐在了杨韵对面,说:“我是韶南学院的学生,与陈佑绛是同窗,请帖也是他给我的。来这儿……自然是为了长长见识,都说这梅宴上会有各家的青年才俊过来,更有世家姑娘会来相看,谁、谁不想搏个好姻缘呢?”
陈佑绛。
陈琅嬛的哥哥,也是陈通唯一的儿子。
杨韵倒是听说过陈佑绛的名号,听说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长相一流,文才一流,却无心仕途,终日流连花楼,与那些优伶歌姬作伴。
这回梅宴,罗宜兰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赶在离开滁州之前,给陈佑绛找一个妻子。
上京繁华,世家林立。
但娶妻却少有人愿意高娶。
毕竟,一个出身高门的妻子虽然可以为丈夫提供便利,却不可避免地会让丈夫处处矮一截。
想来,罗宜兰也是这样想的。
“你这戒指……”杨韵目光下移。
冉平低头,搓了搓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有些自豪地说:“这是我们冉家的传家宝,大人别看我现在是白身,但我家祖上可是发达过的。”
“你有钟意的人了?”杨韵又问。
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冉平根本不知道杨韵到底要问什么,可对方到底是一州司马,他也就只能问什么答什么,不敢怠慢。
“才几面之缘,谈何钟意?”冉平摇头,说:“不过……我的确觉得一位姑娘很合眼缘,方才也是想着过去同她说上几句话的,没成想,被你们请过来了。”
“你离席是……”杨韵拖长尾音。
“我离席是想去摘两支梅花给她啊,总不能空着手过去闲谈。”冉平坦然承认。
“原来如此。”杨韵了然地点头,又说:“方便问一下,冉学子觉得合眼缘的是哪位姑娘吗?我倒是挺欣赏你的,为你们二人牵线搭桥如何?”
冉平难掩心里的喜悦,舔了舔嘴唇,问道:“当真?”
他站起身,踱了几步,说:“那我可不客气了,杨司马,我觉得陈家姑娘就挺合我眼缘的,杨司马若能为我搭桥,我、我……我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不用效犬马之劳,让我看看你那戒指就行。”杨韵指了指冉平的手。
“这……”冉平抱住了手,为难道:“杨司马,这是我传家之宝,不能送人,你看着喜欢也不行。”
杨韵摆手解释:“我只是觉得眼熟,想要拿过来仔细赏玩,并不是想要据为己有。”
闻言,冉平这才松了口气,取了戒指放在杨韵手心。
借着近距离观察的机会,杨韵也多看了几眼冉平的手,十指纤细,骨节分明,指腹细嫩,是个十足的文人手,连方平安那样的茧子都没有。
凶手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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