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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够了,王姨娘,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岳的夫人吴氏跨过院门缓缓走来,她身着素色长裙,无钗无簪,神色冷肃,却透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端庄雍容。
“夫人,您终于来了!”王姨娘见吴氏出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提着裙子奔过去哭诉道:“玉容她可怜啊,这三九寒冬……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我们这做母亲的,却不能看她一眼,她还多么寂寞?她最是怕冷了。”
吴氏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不失温和地说:“我知道你心疼玉容,但罗夫人也是一片好心。”
边说,她边抬眸向罗宜兰颔首致意,“方才罗夫人不是说了?杨司马现如今正在里面调查,一切等杨司马查清楚了,咱们再冤有头债有主。”
这话其实也是在点罗宜兰。
“吴夫人来得倒是还算快”罗宜兰微微一笑,声音里却透着几分冷意,“既然你来了,那我就继续说了,杀人嫌犯乃是先前在州府立了功的那位,不管杨司马最后查得如何,还请吴夫人知晓,一切与我们梅园没有任何干系。”
“怎么会没有干系!”王姨娘扭头,含泪道:“你身为宴会主人,出了人命,岂会和你没有干系?”
“那你不如问问那方平安,为何林家五姑娘会派贴身婢女去邀请他偷偷过来会面,女儿家家的,私下与外男会面,传出去,是我这个宴会主人丢脸,还是你们林家丢脸?”罗宜兰懒得与王姨娘这种胡搅蛮缠的继续说话。
王姨娘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旁吴氏的目光吓得不敢开口。
而吴氏绷着脸,抬眸对上罗宜兰的视线,淡淡道:“罗夫人,还请慎言,我家的姑娘都是动礼数的,你那般轻易的下定论,既不尊重方家郎君,也不尊重故去的玉容。”
紧接着,罗氏环视一周,望向那缩在角落里的姜儿,说:“姜儿?还不过来,仔细说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儿如梦初醒,哆哆嗦嗦地起身冲吴氏和王姨娘行礼,颤声道:“奴婢……奴婢只是出去给姑娘端一杯梅子酿,奴婢并没有去请方家郎君。”
罗宜兰瞪大眼睛,眉头一拧,说:“姜儿,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奴婢没有说谎。”姜儿扑通跪地。
“到底怎么一回事?”王姨娘扑在姜儿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打她,涕泗横流道:“让你守着姑娘,你倒好,你出去端什么梅子酿?若你在,姑娘岂会让旁人害了去?我锤死你这个丧天良的。”
姜儿生受着,紧咬牙关,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吴氏正要问话,余光瞥见了走近的杨韵,转眸看去,问道:“杨司马来了?案情查得如何了?可知道凶手是谁了?”
“夫人,等仵作到了,才能进一步判断五姑娘的死因。”杨韵谨慎道。
仵作?
听到这两个字,王姨娘彻底疯了。
她躲过下人手里的长棍,一边挥舞一边吼道:“什么意思?你要动我女儿的身体?滚!滚开!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女儿的身体!”
“王姨娘,你难道希望凶手逍遥法外?”杨韵问。
“我不管那么多,你们绝不能动玉容的身体!”王姨娘挡在厢房外,手一刻不停,“玉容她已经够可怜了,死后难道还要受侮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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