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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韵微讶,却没说什么,掸了掸袍子起身,问:“不知罗夫人找我何事?”
“夫人说,此时不宜张扬,还请杨司马随小人过来。”下人交手禀道。
那边高台上眯眼喝酒的阮南音看到杨韵起身,连忙放了酒杯,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问:“杨大哥去哪儿?我也要去。”
“这……”下人有些为难。
“你家夫人不许我去?”阮南音不悦地反问。
下人哪儿敢说半个不字,只能垂着头领路。
等穿过梅林,杨韵看到了那撩开帘子的小亭子,也看到了被下人捆住的方平安,更看到了亭子里的杂乱痕迹。
不会吧……
难道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
杨韵心中一紧。
“杨司马。”罗宜兰招手,神色冷淡地说:“此地出了人命,我想来想去,想到杨司马就在园中,也就省了去府衙请人的功夫,让杨司马过来断案惩凶了。”
人命?
杨韵蹙眉。
这可比她刚才想的事还要更糟糕。
“谁出了事?凶手……不会是这位方郎君吧?”杨韵说。
“正是他。”罗宜兰示意下人将姜儿带过来,解释道:“这婢女是林家五姑娘的贴身婢女,是她亲眼看到了那位方郎君在亭子里行凶。”
“当真?”杨韵审视着姜儿。
姜儿瑟缩了两下,结巴道:“是,是我看到的,我看到我家姑娘躺在软榻上休息,方……方郎君就站在她身后。”
“仅此而已?”杨韵追问。
“还、还看到方郎君的手放在了我家郎君的喉咙上。”姜儿补充。
方平安的嘴被堵住,急得直呜呜,想要位自己辩白。
“我先去检查一下林家五姑娘的尸首。”杨韵屈指敲在阮南音的额头上,“南音,回府衙帮我喊贺言过来帮忙,记得让他带上仵作。”
走了两步,杨韵停下来,对罗宜兰道:“夫人,方郎君有大功在身,是滁州百姓心里的恩人,眼下案情未明,不好直接定他的罪,还请帮他松绑。另外……请关上梅园的几处大门,让宾客暂时不要离开这里。”
罗宜兰愣住,脸色更差了几分,不满地问:“杨司马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你是要包庇他?我可是听说他那功劳和你有几分关系的,你不能因为他立过功,便对他杀人这事轻拿轻放!”
又说:“外面园子都是世家姑娘和青年才俊,你让我困住他们,他们家里该如何想我?岂不是让我下不来台?”
“如今死了一个人,罗夫人关心的,却还只是你的面子吗?”杨韵深深地望了罗宜兰一眼。
“我——”
罗宜兰语结。
“杀人者未必是方平安。”杨韵耐着性子解释:“姜儿只是看到了方平安站在林玉容身后,看到他手去摸了林玉容的咽喉,不是吗?”
眼看着罗宜兰都不掩饰眼底的烦躁了,杨韵轻笑了声,说:“他既然是有功之身,你随意问罪于他,就不怕他记恨在心?夫人那般关心自己的面子,那最应该做的,就是先稳住前面的那些人,然后……”
“然后什么?”罗宜兰急切地问。
“然后请夫人在心里祈祷,祈祷我快些破案,否则夫人只怕是要给你那位即将右迁上京的夫君惹出点麻烦来了。”杨韵抬手,“带路吧,夫人,我先去看一看林玉容到底什么情况。”
阮南音轻吐了一口酒气,打着哈欠往门口走,嘴里道:“杨大哥,你破案破慢些,等我回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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