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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韵沉默,沈栩安又说:“你之前许诺给我的东西,不会就是那个吧?”
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吏人托着的木牌。
但凡聪明点,都会意识到杨韵跟沈立谈了什么,再结合这雕着缠枝莲的木牌的出现,想不联想道一块儿去都难。
“是啊,多可惜,沈立先死了。”杨韵坦然承认。
“一个物件换两个合作,还是礼成你厉害一些。”沈栩安半眯着眼睛,偏头,手里的玉扇轻敲着手背,“看来这事与我想的倒是一致,沈巍那小子藏的东西比沈飞白知道的还多。”
事情与荣庆殿那位缠得越紧,沈栩安就越是不想掺和。
天威难测。
谁也摸不清降下来的到底是甘霖还是怒火。
“沈巍从董玉娘身上恐怕还找到了别的东西,沈立的死说来说去,与沈巍恐怕逃不开。礼成,可有兴趣与我再去一趟城隍庙吗?”沈栩安问。
杨韵却摇摇头,说:“我的建议是先去沈巍的家。”
沈家是个很大的家族。
家中这些儿子,不论嫡庶,都是住在家中祖宅里。但他们长至十五六岁,便会在城中自己置办一个宅子,抽空出去住上一住。
像沈立这样,小宅子里通常还养着姘头情妇。
“真有什么,也早就被清理了吧。”沈栩安说是这么说,却没有反对,与杨韵并肩出了院子。
“我曾经很喜欢的一句话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杨韵咳嗽了声,握着拳头顺了顺气,继续说道:“哪怕清理得再仔细,也终究会有疏漏。”
他们二人都不知道沈巍的小家在哪儿,所以只能先去沈家大宅一趟。
沈家大宅门口,一个身穿柳叶青袄裙的妇人正哭哭啼啼地往外走。大概是伤心过度,她走得并不稳当,一旁的婢女时不时得全力托举她一次。
“是沈立的生母。”
沈栩安偏过头,拉着杨韵靠墙避让。
“你不想见沈家人?”杨韵看他这个做派,便说道:“那你在这儿等我。”
“倒也不是不想见。”
沈栩安指了指紧随着妇人出来的沈飞白,“沈飞白是个顺杆爬的人,要是让他知道我在,必定要缠着我,让我给他长上几分面子。”
杨韵没说话,拍了拍沈栩安的肩膀,等沈飞白带着妇人上了马车,才举步走向了门口。
“本官是肇县县丞杨礼成。”
杨韵冲着门童一笑,一面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一面问:“小哥可知道沈巍的私宅在何处?有些事需要去调查一二。”
收回腰牌,杨韵又摸了几枚铜钱放在门童手里。
门童见钱心喜,忙给杨韵指了路。
城东,平安巷,十六号。
顺着门童指路,杨韵和沈栩安很快就找到了沈巍的小家。
恰如沈栩安说的那样,宅子里已经被清理过一遍,明眼一过,压根找不出半点儿异常。
杨韵并不气馁。
她十分镇静地从搜过几遍的书房里出来,转道来了卧房内。沈巍对外是个好色急色的人,私宅里却没有美人,连下人都只有三两个。
沈巍出事后,宅子里的下人都收拾细软跑了,找人都找不到,就剩下了这么个空宅子。
然而,长时间的空置并没有让宅子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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