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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去用实力证明自己!”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脚步也随之变得更加有力。
守卫队长将陈清明和任言带到一旁,指了指大门另一侧一片较为宽敞的空地,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道:“你们到那里等候吧,估计考完一个小时左右就会有结果出来了。成与不成,到时自会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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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明点头致谢,而任言则满怀期待地看向校场内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激动与紧张交织的光芒。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将由自己的实力来决定。陈清明看着任言坚定的神情,微微一笑,然后顺着守卫队长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校场外大门的另一侧,已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里。
那片等候区的位置较为开阔,紧靠着校场的高墙而设。远远看去,那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有的则席地而坐,双手抱膝,神情中透露着焦虑与期盼。靠墙的一角,一些护送者支起了简易的布棚或草席,用来遮挡炽烈的阳光。有些年纪稍大的长者则手握拐杖,目光深邃地盯着校场方向,似在祈祷,又似在为他们所送来的晚辈默默加油。
陈清明略微扫视了一圈,这些等候区的人群显然已在此待了许久,但他们的神情中并没有任何的倦怠。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他们的视线几乎都聚焦在同一个方向——校场大门处。每当有新的考生或护送者被带入校场时,他们的目光都会随着移动片刻,直到确认是自己认识之人,或得知不是自己等待的人,才会悄悄收回目光。
李国新心中不由暗叹:“看来这次前来参加近卫军征招的青年,远比我想象的多得多。”他瞥了眼四周的护送者,看到其中不少都是从偏远村镇而来的人,有些人衣着粗陋、皮肤黝黑,手中还攥着一根打磨光滑的木杖,显然是在路上跋涉多日方才赶到。而这些护送者的存在,恰恰说明了这次征招的吸引力。近卫军的职责光荣、待遇优厚,尤其是能够进驻繁华的主城,对于村镇出身的年轻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因此,即便是再偏远的村户,只要得到了消息,便会带着孩子远道而来,希望他们能一展身手,出人头地。
陈清明心思飞转,心中暗自揣测着此次征招的规模与难度。他目光扫过那片等候区,发现人群中不少人年纪已高,头发斑白,显然是这些考生的长辈;也有一些是身材壮实的青年男子,或许是考生们的兄长或堂兄之类的亲戚。他们面色不无紧张,交头接耳之中不时还会传来压低的讨论声,隐约可以听到有人在念叨着哪家哪个孩子从小力气大、哪家的孩子天资聪颖、或是某个考生在村中是如何表现优异,甚至还有人拿出从家乡带来的干粮或水壶,分发给同村的护送者们。
等候区内,不少人时不时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着校场方向张望着,有人甚至忍不住小声议论道:“看样子,这次参加的人不少啊,也不知咱们那小子能不能被选上……”话语中满是忐忑与忧虑。而他们的讨论声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纷纷凑过来搭话,分享各自的见闻与对考核的猜测,空气中充满了微妙的紧张感。
陈清明将这些人的神色与反应尽收眼底,他对这些远道而来的父老乡亲们有几分同情,同时也暗自感慨这次征招的残酷与激烈。能够入选近卫军,意味着获得尊崇地位和丰厚待遇,甚至有可能改变整个家族的命运。然而,竞争之激烈也可想而知。这些青年能否从众多人中脱颖而出,就看他们接下来的表现了。
陈清明回过头,目光落在任言身上。任言这时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些护送者的存在,他望向那片人群,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感与压力。仿佛那些期待的目光在无形中加重了他的负担,使他感觉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
“陈叔……”任言低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别担心,我就在那边等着你。”陈清明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任言的肩膀,指了指那片等候区,又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会在那边等候。任言望着陈清明指去的方向,稍稍点头,目光中充满了坚定。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拼尽全力,绝不辜负陈清明和村中长辈们的期望。
见任言点头表示明白,陈清明便再不多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着那片等候区走去。
陈清明步履稳健,在几名守卫的指引下,加入了先前等待的十几名护送者之中。这些人看见陈清明靠近,有些人微微侧身点头示意,而他也一一回礼,随后挑了一个靠墙的空地席地而坐。他的神情从容而平静,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目光没有在周围人身上逗留太久,而是微微闭上双眼,像是在养神一般。与四周那些焦虑不安的护送者相比,陈清明的镇定显得格外独特。
周围的人们在短暂的交谈后,目光重新集中在校场方向,耐心等待着考核结束。而陈清明则静静坐在那里,呼吸平稳,仿佛外界的喧嚣和紧张都无法打扰到他分毫。他的目光偶尔扫向大门处,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又似在暗暗打量那些进入校场的青年们,但很快又收回目光,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心中暗道。此时,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待任言在校场内的表现,以及考核结果的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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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言望着陈清明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转身朝着校场内的方向走去。阳光在他肩头投下一片坚毅的剪影,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跨入这扇门,他必须用实力来证明自己。
随着那名军卒转身走进大门,任言和其他十几名年轻人立刻低头跟上,整个队伍在军卒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这座严肃而威严的营地。大门内的情景立刻映入众人眼中,让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惊叹之情溢于言表。
大门内并不是一个寻常的院落,而是一个宽敞得令人震撼的广场。广场地面用坚硬的黑色石板整齐铺就,每块石板上都刻有精细的纹路,仿佛勾勒出一幅巨大的战场图景。石板之间的缝隙也被修缮得严丝合缝,显然是为了防止战马奔跑时失足而设。任言脚下的每一步都能感受到那石板的冰凉和坚硬,隐隐传递出一股肃杀之气。
整个广场占地极大,纵横交错的石板大道勾勒出一个巨大的矩形区域,四周并没有任何遮蔽物。正如任言所感受到的,这里足以容纳数百人集结训练,甚至可以让十几匹战马并肩驰骋而不显拥挤。广场中央有几排整齐排列的木桩,每个木桩的顶部和侧面都被砍削得千疮百孔,似乎是被刀剑斩击所致。木桩四周,木盾、长枪等兵器胡乱地散落在地,昭示着它们被频繁使用的痕迹。
广场的四个角落,分别竖立着几座不算高的了望台,每座了望台上都有一名身披铠甲的士兵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场中一切。即便任言他们只是刚刚进入,这些士兵也没有丝毫懈怠,目光冷峻,如同四头敏锐的猎鹰,随时准备将任何异常动向尽收眼底。
任言忍不住悄悄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广场的尽头处矗立着几座高大的石塔。这些石塔彼此间隔均匀,每一座塔楼顶端的旗帜正迎风猎猎作响。那旗帜上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鹰喙锋利,双目炯炯有神,象征着近卫军的骁勇与荣耀。石塔下方,有几排由青石砌成的长凳和长桌,此时空无一人,但桌上摆放着整齐的文件和砚台,似乎是为了待会的考核做准备。
除此之外,广场一侧还设有专门用来练习骑术的跑道。跑道两旁的障碍物林立,有被砍得只剩半截的木桩,也有比普通人还要高的独木桥。桥上桥下,一些固定的木板摇晃不止,任意一个失误都可能导致骑手与马匹双双跌落。这片区域显然是专门用来考核骑兵的技能与胆识,光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而在广场的另一边,则竖立着几排高大的稻草人靶子。靶子手持木剑,身上缠满了用草叶编制的盔甲,显然是用来模拟敌人盔甲防护的练习目标。每个稻草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有的甚至被打得几乎散架,可见曾有多少人以此为目标,挥洒血汗,磨练技艺。
站在广场之上,任言和其他年轻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生怕打破了这片区域的严肃与秩序。因为他们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为训练战士而存在的,每一块石板、每一把兵器、每一个靶子,都曾见证了无数近卫军士兵的汗水与血泪。即使是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兵器,也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属于这片广场的历史与荣耀。
领头的军卒走在队伍前方,脚步沉稳而有力,每走一步都仿佛带动了空气中的某种气势。他没有再回头去看身后的任言等人,而是径直走向广场中央的一处高台。那高台并不算高,但站在上面却能一眼俯瞰整个广场。四角的柱子上分别挂着四个鼓面被打磨得光亮如镜的铜鼓,每个鼓槌都整齐地挂在柱子边缘,一旦敲响,便能将命令传达至广场的每个角落。
等任言等人来到高台下时,军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再次扫过每一个人。他的眼神冷冽如刀,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敬畏。随后,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地说道:“就按现在这样队形排好,跟着我,进去后不得随意走动,不得随意说话,不得交头接耳,否则直接淘汰。”
军卒顿了顿,目光依次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是在确认他们是否理解自己的话。见到有几人露出畏惧之色,他的语气更加冰冷:“若是你们的举动惹怒了将军,估计在淘汰回家之前,军棒也是少不得要吃上一顿的。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军爷!”任言等人齐声应道,声音虽不算整齐,却透着一股紧张与恭敬。
军卒冷哼一声,似乎对他们的反应还算满意。他再度环视了一圈,看到每个人都唯唯诺诺、不敢直视自己,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到任言身上时,任言只感觉那一眼如同冰刀一般,刺得他毛孔顷刻间竖立了起来,背脊发凉。他赶紧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心中却震惊不已:“好厉害的眼神!”任言并不知道,这一眼正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厮杀的老兵,才会拥有的杀气与威慑力。
“看来,我得更加小心才是。”任言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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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卒见这群人不敢再有异动,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随即转过身去,挥了挥手,不再多言。他大步走向广场中央的某处,任言一行人立刻乖乖地排成整齐的队列,小心翼翼地跟上。他们连走路都不敢放松,每一步都尽量轻而稳,生怕发出一点杂音惹来麻烦。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广场,四周的视野愈发开阔。高台上方有一面巨大的旗帜迎风飘扬,旗面上那只展翅的雄鹰仿佛注视着他们每一个人,令他们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每个人的心跳声似乎都变得愈发急促,呼吸也变得不再那么轻松了。
任言偷偷瞥了一眼四周,只见其他考生一个个紧紧抿着嘴唇,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他知道,大家此刻都和自己一样,心中满是忐忑与期待——忐忑的是未知的考核内容,期待的则是能够脱颖而出,加入这支令无数人心生向往的近卫军。
他们迈入广场的那一刻,便意味着踏上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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