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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闭着眼睛道:“他说,他听到一个流言,说你俩是断袖,李晞觉得你俩公然那般亲密,有损书院颜面,所以射了一箭以示提醒。当然,他说了他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但毕竟人言可畏,以后最好还是保持点距离。”
苏棠也没听过这流言。不过关于温陆二人,若不点破还好,被李晞一点破,苏棠也觉得他们关系是好得有点过头……
素来淡定的温聆脸色变了又变,惊疑道:“什么时候传的这些,我怎么没听到过?!”
陆宁冷笑一声,顺便目光又朝远处坐着喝茶的李晞飞去一个小刀子,“什么狗屁不通的解释?射箭提醒可真是新奇的提醒方式呢!再者,好好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以前我在杭州府时……”
以前我在杭州府时,冕哥哥对我千依百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也没见有什么流言啊。
“杭州府怎么?”苏棠道。
陆宁吐吐舌头,“没什么,总之,我跟李晞不和解,我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给我跪下来,向我求饶。”
苏棠咳了一声,“算了不说了,没的煞风景,咱们喝茶!”反正她已经尽力了!
也不知怎的,旁边忽然传来了哭泣声。大伙儿一瞧,竟是杨雍不知何时喝醉了,一个大男人却跟孩子一般,抱着酒壶哭了起来。
“娘,我想你……呜呜呜呜……孩儿想你……”
这哭的……连旁边的王鄞都觉得尴尬,推了推他,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啊?也不嫌丢人。”
“你知道什么?”喝醉了的杨雍翻脸不认人,反驳道:“我就是想家了不行吗?这是我第一回离家这么久。而且……而且我家在庐州府,太远了,今年过年都回不去。呜呜呜呜………”
这话说的,大家多少都心有恻然。
王鄞顿了会,大约也不晓得怎么劝他,胡乱开口道:“你看,人家杭州府更远呢,陆宁年纪还小,他都没哭。你也好意思哭?”
陆宁:额……她现在哭还来得及吗?
她也很想娘亲。她的娘亲是世界上最美最温柔的女子。她还有一个很了不起的父亲,骁勇善战,保家卫国。她若是在家里,如今还过着蜜糖罐里的生活。可她却到了这里。为了读书,她的确付出了很多。
平日里忙于学业的少年们一个个都放下了绷紧的神经,畅快地呼吸着轻松的空气。杨雍这一哭诉,倒是勾起了不少人敏感的触角。
苏棠已经跑到别处去玩划拳了。温聆在一边道:“陆贤弟若是想家了,也可以哭出来。”顿了顿,“你若怕丢丑,我给你挡着。”
陆宁倒是笑了,“温兄,我现在觉得那个流言大约也是有迹可循。”
温聆无奈道:“平阳府第一次见你时,我就知你在家里是被宠着的。来这里定然不惯。我既然担了兄长的名分,自然要照顾你。咱们来书院是为了读书,别的事情不必理会。”
陆宁点点头,心头感动,举了酒杯道:“温兄,小弟敬你一杯!”
夜色渐浓,月光却愈发清亮。大约是平日饮得少,有不少人都喝醉了。有些躺在那儿呼呼大睡的,小厮都把人背走了。苏棠和江彦一对仇家,喝醉了后倒勾肩搭背得仿佛铁哥儿们,也是一番奇景。温聆则被叶伽拉去对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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