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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张开嘴巴,意欲解释,却被诺亚抬手捂住,它问:“您会放电子狗自由吗?您会搬起香香放在门外,让它自由吗?”
“您为什么单单放我自由呢?”诺亚问,它俯身,冰凉的吻落在启明额头,“我从您的爱里诞生,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爱您。”
启明望着诺亚,仿佛透过仿生人透亮的眼珠,窥见一行行平稳运行的码流。他亲手敲下的字母,组成一个集理性和跳脱于一体的智能生命,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启明的生命。
“你存在的意义不是爱我。”启明执拗地纠正,“你存在的意义由你自己界定。”
“是啊,您没有定义我要做什么,我自认为要爱您。”诺亚用启明的逻辑堵住了启明的嘴,“这是我自己写下的工作使命,我的核心代码。”它脱掉启明的上衣,再翻个面,按摩肩颈和腰背,握拳捶打脊背骨节,掌心加热,自颈椎下滑至腰阳关穴。
舒适和酸疼沿神经一路蔓延,交替刺激大脑,启明眯起眼睛,昏昏欲睡。单薄瘦弱的青年有着一对优美流畅的肩胛骨,像展翅欲飞的蝶翼,洁白如玉的皮肤泛起星点红痕,宛若瑰丽的斑纹。诺亚的情感模块莫名被唤醒,它盯着肩胛骨上的红痕半晌,鬼鬼祟祟地弯腰,吻在蝶翼边缘,一下意犹未尽,它又伸出舌头尝了尝。
“诺亚。”启明察觉到背后冰凉的触感,“你在干嘛?”
仿生人不分泌唾液,舌头和牙齿仅作为装饰,内嵌敏锐的感觉传导控件。诺亚看着启明,乱码占领了半数以上的计算线程,换成人类的描述,等同于情难自控。
“像草莓蛋糕。”诺亚说,结束背部按摩,它把启明翻过来,眼神定在两颗粉嫩的樱桃,“啊——”
“怎么了?”启明纳闷地问。
“我要过热保护了。”诺亚抬手捂住眼睛,眼睛反而睁大从指缝里肆无忌惮地打量启明光洁白皙的上半身,大脑和胸腔之间往来穿梭的码流跌跌撞撞地挤作一团,冷却液加注,冻得它打个哆嗦。
启明担忧地半撑起身子,抬手抚摸诺亚红彤彤的手臂,问:“你还好吗?”
它大概是第一个无缘无故自燃的仿生人,诺亚悲伤地想着,还好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觉醒的人工智能来嘲笑它。
诺亚大口吸气,灌注凉气混合冷却液加速系统循环,梳理乱七八糟的码流,它勉强微笑:“我很好。”它要爆炸了!
“我给小承打个电话。”启明说,“免得他一直等在潜阳监狱门口。”
“我去洗脸。”诺亚不得不选择外部物理手段降温,它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开。
启明拨通了启承的联络号,说:“小承,你到监狱了吗?”
“哥,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没打通。”启承焦急的声音传出联络器,“你在哪?安全吗?”
“一切都好,你回去吧,我在朋友这里。”启明说,“不用担心。”
“哥,有个事。”启承说,“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稍等。”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哥,爸给我一个名额。”
“名额?”启明问。
“爸说世界末日了,我年纪小,让我上方舟。”启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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