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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桂儿像是受人指使了一样,寻常人不敢随随便便对凤溪里长,可丁桂儿这会儿没等他把话说完,掉头看着凤溪里长就怼了起来。
“哟,是不是姓姜的给你好处了啊,一天到晚倚老卖老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当自己是个官儿呢?
要不是我们凤溪镇没官,轮得到你个狗头嘴脸的里长在这发号施令?
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叫父老乡亲们都知道罢了,你就说要削我,来来来,你削啊,我把刀子给你,你最好同意刀捅死我!
要不然你就是和姓姜的狼狈勾搭,昧了朝廷给我们凤溪镇的那批赈灾粮。
哎哟喂真是活不了了啊,身为里长不为了镇上的百姓考虑,和一个外人勾结在一起,大家评评理啊!”
凤溪里长被丁桂儿气得差点吐了血,张嘴骂道:“胡说八道个屁啊,我,我什么时候和外人勾结,丁桂儿你没证没据的,别瞎说。”
“结巴了,结巴了,被我说中心事啦!”
丁桂儿乐滋滋的招呼众人,道:“大家伙快看呀,里长承认赈灾粮的事情了,姓姜的真是把我们凤溪镇的赈灾粮昧下了。哦哟,没天理了,我们老百姓苦哈哈的过日子,肚子饿了又饿,结果呢?
竟是有人叫我们全镇几百号人去死啊,姜大夫你扪心自问,有没有脸收下我们老百姓给的伴手礼,拿了我们凤溪镇的救命粮食,还要拿从牙缝里抠下来的鸡蛋,哦白菜,还有这两只杀好的阉鸡吗?”
人群里另一道声音响起,带着隐约的撺掇:“我就说姜大夫一群人来凤溪镇的时候,明明没带什么东西,她手底下的王林却能隔三差五,弄些木炭棉衣出来卖呢,敢情是趴在我们凤溪镇百姓的身上吸血,完了还想要好名声啊!”
一时间大家看姜宁的脸色都变了,古怪非常。
“是啊,如果不是另有原因,姜大夫怎么会有这么多物资拿出来卖给我们。”
“我儿子是守城门的,他说,每天天不亮都能看到王林带着人,去外头拉一堆御寒的物资回来,不是朝廷剥下来给咱们凤溪镇的,大风大雪他们又能去哪里弄?”
“枉我如此信任你,姜宁,太让人失望了。”
一枚鸡蛋狠狠砸在姜宁的身上,里面的蛋液已经被寒冬彻底冷却,打在身上的时候,犹如一枚石头,让姜宁锁骨生疼。
她抬眸看了一眼朝自己扔冻鸡蛋的男人,脚尖一提,一扬。
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鸡蛋就被踢球似的,飞出去砸在了男人的脸上,直接把他门牙都打掉了。
“打我?给你脸了!?那些物资从何而来,我要跟你们解释吗,我是走商的,自然有地方安置自己的货物,难道手里有物资,就一定是偷凤溪镇的?”
姜宁打掉了那男人的门牙,旋即一步步逼近了丁桂儿,嗅了嗅她身上的油烟味,反问道:
“这位嫂子刚做完饭吧?不如跟大家说说,你一个在庖厨宅院打转的普通人,是如何在寒冬雪地里得到消息,说朝廷有给凤溪镇拨粮赈灾的呢?是千里迢迢去消息发达的城池打听的,还是有人故意说给你听,让你来说给大家听的?”
姜宁可以笃定,丁桂儿身后,有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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