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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盯着他打量,虽觉得他今天反常,却又想小孩子懂什么,遂心软,把他揽进怀里没再追问。
小孩子打架能有什么为什么,看不入眼因为一根鸡毛也能打起来,只是这次安和伤在脸上,说不好就得带一辈子,安秋不可能不追究,这个事,必须有人负责,给个体面的说法。
负责安秋的区域经理姓苏,也就是她说的苏姐,因为实在抽不出时间就把安秋安排到晚班。
她给短促拍了照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刚站起身就被撞了个趔趄。
对方一袭酒红及膝裙,带着墨镜,银白的耳环晃了安秋的眼,撞了她也没有道歉,慢慢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微挑的眼。
这是个十足十的美人。
“是安秋吧?我替苏姐查班,来了就好,忙完了?”女人瞥她一眼,又把眼镜带上,言辞还算客气。
安秋拉回思绪,对她点点头,也只能点头,面前的女人她有些印象,与苏姐关系亲密,见过没几次,也说不上熟悉,只是这么漂亮的不多,辨识度高,不容易忘。
安秋点完头,又客气地回了句。
通常来说,对人客气分三种,一种是教养性的,通常对待不熟悉的人大家普遍都客气;一种是利益性的,如果跟钱或者钱途没仇的话,大家对自己有利的人一般也客气,除了客气可能还适当的拍马屁;最后一种是强制性的,对待上司你不客气也得客气,仅用客气的态度就不错了,说不定有时候还得装孙子。
与安秋对视良久,美女又开口说:“有些私事,耽误你一点时间,咱俩出去说,不知道赏不赏光?”
安秋禁不住抬眼看她,两人说是点头之交都有几分勉强,出去谈私事,能说些什么?她想了又想,都猜不透。
安秋转念又想,外人跟前,苏姐都要礼待她几分,自己职位更低,更是不能得罪,只能点头同意。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超市,选了个还算高档的咖啡店。
女人点了两杯咖啡,服务员一走,她才说:“我听过你的名字,也见过你,不过今天才对上号,没见之前我还想…”她笑一笑,继续,“你与我想的的确不太相同…是太不相同。”
安秋听罢,有些子不悦,眉头皱起来,只觉她言语间有古怪。
“没别的意思,不要多想。”女人抿嘴笑了笑,转身从皮包里拿出一张请柬,递过来。
请柬是红底银边,正面有烫金地喜字。
安秋看见陈孝臣三字完全措手不及,她前些日子听说陈家在办喜事,也知道他要结婚,没成想动作这么快,再看对面的女人,一切明了。
女人见她不接,只好放到桌子上,推到她面前:“不好意思,之前未提,有些唐突,所以我特地来送,左右你都是他公司里的员工,于公于私都该去。”
安秋勉强一笑,仍是不接。
她抬眼看安秋,“您这是不给我面子?”
安秋盯着请帖认真打量了一番,说:“我家中有事,最近怕抽不开身…其实你也不用如此,我去了,你不自在,我不自在,他也不自在,这又是何必,你大可放心,我知道往后该怎么做。”
女人收回手,说:“我来是真心诚意请你,不是为难你,既然都是过去事,我没这么小气,你也不必放在心里,不过你这样说我也放心…我放心不等于陈伯母放心,”叹口气,又说,“我得让她放心才行,你可别怨我。”
安秋听她话里有话,欲再问。
女人却重新带上眼镜,从包里摸出钱夹,抽出一张红票,招手叫服务员,买单。服务员把小票与零钱送她手中,她俯身又说:“不好意思,先走一步,钱付过了,你慢慢喝。”
等人走了,安秋也没起身,她闭上眼,有些眼花,刚才对方无名指上的一枚钻戒晃了她的眼。
陈孝臣跟安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两个人曾暧昧了一段日子,只是安秋在情感方面较为谨慎,不轻易交付。
她也摸不清陈孝臣的心思,就一直似友非友地相处着,直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出现,陈母有意无意的干预为止。
其实安秋对待感情,头脑很清醒,她清楚地明白,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在外人眼中是什么定位,在男人眼中又是什么定位。
她不是看不起自己,是现实,认得清自己的处境。
其实陈孝臣不再找她以后,安秋很是失落了一阵子,可是像她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真没有那个功夫寻死觅活的矫情。
第二天。
吴老师一大早就来了电话,说孩子父母从外地回来了,得知了这事后也很自责,请安秋来学校见个面。末了,又对安秋说,这事咱们能私了就私了,闹大了对孩子也不好。。。再者,伤都伤了,最多也就是赔点钱,别的也不能怎么着人家,毕竟都是小孩子,构不成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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