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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诩翻折子的长指一下顿住,随即又翻得飞快:“不知所云。”
内侍也不急,又道:“谢大人不必急着否认小人,小人只是觉得吧,太子殿下那般姿容,莫说女子,是个男人见了也会动心。大人若真有了这份心,小的曾阅览过一些驭女诡术,虽说是对女子运用,但小的看来,人心相似,并无太大分别……”
讲到这里,内侍垂眸偷瞧了自家大人一眼,只见他虽作一副极速翻页“我好忙”状,耳朵却是竖得老高,这才又慢悠悠开口:
“若是大人需要……”
“不需要!”谢诩一把打断他,又疾疾补充:“出去,以后切莫再胡言乱语。”
内侍忙怏怏垂首,默默退下。
谢诩见最后一点门fèng被彻底合上,这才极长地缓出一口气,而后倚向椅背,抬手揉了两下太阳穴。
那件荒唐事过后,他回来一番细思,当真后悔不已。
就算对方并未过多重视,他那愚蠢可笑的举动也已经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
于是乎,打那日后,愈发不敢直面玉佑樘,尤其早朝时分,在那孩子面前,还站的离她那样近,各种局促不安,各种度日如年。最难受的是当她目光偶然会逡巡到自己身上时,更只觉小鹿乱撞,心快自胸口跳出……
再者,今日下人来问他是否要习得那什么术的时候,他居然还颇有些感兴趣,竟还如同一个后宫妃子争宠一般,期望从那几位年轻小翰林之中脱颖而出,博她独一关注……
啪——
谢诩一掌盖于案面,桌脚颤颤巍巍间,他轰然起身,做出一个极大的决定。
他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谢诩大步推门而出,一股清新之气自四面扑来——
既然不能躲,那就直面。
他视线来回扫了又扫,片刻便捉到那位刚刚被他回绝并撵出门的小内侍,又迈着大步朝他走去,而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本来耷拉着脑袋的小内侍抬起头来,见太傅大人正逆光立于自己跟前,光在他四围流动,他就宛若一匹淌过湖水的漂亮烈马。
而后,大人轻咳了一声,看似随意地启唇:“你方才所言之书,拿来给本官瞧瞧。”
=……=
谢诩秉灯夜读,阅完了那本书,他最深的感受便只有一句话: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孔大圣人诚不欺我。
驭女一书中,内容具体,形象生动,给出的案例也是头头是道。但委实叫人难以理解,太过折腾,谢诩表示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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