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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是该走了,昨日长公主院里的管事特意叮嘱过,辰时第一刻,长公主就要唤人洗漱了。”
宝嫣到了跟前,必然是要跟婢女一样,做伺候她的活。
只是没想到,她才出院门,走不了多久,就碰到了路上特意等候她的晏子渊。
宝嫣本想装作没看见越过他,但晏子渊自发将她叫住了,“等等。你是不是要去阿母那,我陪你一起去。”
宝嫣面露诧异,她是去侍候婆母的,晏子渊去做什么?
他还起得这样早。
晏子渊:“我昨日,听到了消息,阿母对你发火了,所以……”
原来如此,这是一个两个,都上赶着来补偿她来了?是知道她去贤宁那被教规矩的,所以才说要陪她一起去,想替她求情?
如此惺惺作态,当初又做什么去了。
宝嫣没有回话,她静默了片刻,便朝前走了。
晏子渊分不清她到底是同意还是拒绝的意思,说愧疚,他其实自个儿也不知道,把新妇让给别人染指这事到底做错了没有。
但想一想子嗣,肯定是没错的。
只是她还年轻,及笄了和他们这些及冠了的郎子比,还是小了许多,面嫩正青春。
晏子渊对她,何尝没有非分之想。
如今看宝嫣,被那人教得越发艳色动人,晏子渊在偶尔独处中,无时不在后悔,新婚当夜,他怎么就走出了新房。
他应该再停留一阵的,与宝嫣喝了合卺酒,也许就能逃过劫难了。
“少郎君,夫人走远了,可要跟上?”
培养出来的亲随,从开年到现在死了两个,这是第三个。
想到佛堂里的杀戮无数,晏子渊沉下脸,发了狠心,日后他会让这个兄长付出代价的。
清寂的烧雪园。
庆峰拉开房门,朝里头禀告:“晏子渊已经跟着新妇去了,看在他的份上,长公主应该不会多为难新妇了。”
……
日出时天色还泛着淡淡的青。
像是没料到,晏子渊会陪着宝嫣到婆母院子里请安,贤宁早先吩咐,在铜壶滴漏旁数着时刻等候的管事,一脸异色。
“少夫人来了,少郎君也来了。”
“阿母可醒了。”
“不曾。”
管事看向一旁洁净新雅的女郎,面白如雪,不见瑕疵的脸上没有一点要侍候婆母的慌张。
是因为知道今日少郎君要来,有人给她撑腰吗?
“长公主交代,今日有事要忙,若时辰到了,她还没醒,就让人进去将她唤醒。”
管事直直地看着宝嫣,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就等宝嫣说一句她去请。
可惜宝嫣知道有诈,一直装作欣赏院子里的风景,不发一语。
有晏子渊在,宝嫣觉着也轮不到她出头。
算晏子渊还有些良心,出嫁前,她们这些女娘从小就会被教导日后到了旁人家里,要孝敬公婆,她们代表的不仅是个人。
还是母家的脸面,若是她们做得不好,就会被人攻讦,质问家里是怎么教的。
宝嫣自然是不能不敬贤宁的,可若是有人能在她跟前出头,她倒也不必巴巴地上赶着让人教训。
她有心装糊涂,管事的却不肯任由她躲在晏子渊背后。
对方让出一条道来,逼着她去,“请少夫人进屋入内。”
宝嫣去了,里头还不知道挖了什么陷阱给她,她看向晏子渊,“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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