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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相寺中供应鲜花篮子,价钱随喜,香客们捐来了,便是供奉在佛祖脚下的。也有是供奉去寺中法事里的。大皇子生祭,陆恒显然是疏忽了,方临时叫碧江去办差。
碧江走了,陆恒无人遮伞。明歌叫来奶嬷嬷,将初姐儿接了过去。又从青禾手中接来纸伞,与陆恒遮了半边。他肤色白,在北边儿平乱的时候,日日暴晒,到底是晒伤过的。自那以后,明歌自要小心一些。
手中的伞却被陆恒接了过去,那双丹凤眸流连在她面上少许,便用目色指了指寺院门里的方向,“走吧。付姑娘。”
“我可是又耽搁着爷了?”明歌问起。
陆恒笑笑,“你这人,动作慢些,心思却很是通透的。”
陆恒的生母姓殷,是冀州富商之女。如今牌位供奉在大雄宝殿旁的长生殿里,求着佛陀庇佑,早登极乐。陆恒今日一身雾白的竹服,祭拜的时候,动作不紧不慢,身姿清雅。
明歌抱着初姐儿在身后等着他,只等他祭拜完了,方见他又将初姐儿抱去牌位前,也叫殷氏看看小孙女儿。
初姐儿依依哦哦的,被爹爹一抱,便欢喜得手舞足蹈。见着祖母的牌位,也要伸手去摸一摸。陆恒没阻止,又将初姐儿抱近了些。牌位上的字上过金漆,初姐儿很是好奇。笨笨的指头,一字一字摩挲过去,上头写的是。
“先妣陆母殷孺人闺名淑蕴之灵位。”
字迹端正,落笔挺拔潇洒,字如其人,却透着几分稚气。这是陆恒七岁的时候为殷氏提的。听老太太说,那年陆恒亲手与生母操办后事,连大老爷都没能够插手。陆恒是记恨着他父亲的。
好一会儿,陆恒方将小女儿交还到明歌手里。“你带初姐儿去添些香油。我再陪陪母亲。”
“那爷也莫太伤怀了。”
陆恒淡淡,“知道了。”
明歌接回来初姐儿,便与青禾出去了。寻着僧众捐了香油钱,又顺道替陆恒选了一挂新的十八子。檀木珠子,计数珠是白玉做的。与她弄坏的那一串,有八、九成的相似。
而后,便由僧众引着,去寻宝相寺的圆觉方丈,好与那串十八子开光。
宝相寺修建得灵巧,虽是不大,主院落外的小径修得蜿蜿蜒蜒,穿过个小花园,方才到圆觉方丈的厢房。
门是敞开着的,外头还守着几个高大的随侍,虽都穿着便服,可那几人面色黝黑,眸色森冷,一看便是不好惹的。门里出来了人,小婢子撑开伞来,遮着身后的人,“郡主,小心门槛儿啊。”
明歌这才见是长宁郡主,自忙往旁退了退。本是想候着人走了,才好进去。眼前那抹素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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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却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
“世子爷没同夫人一齐么?”
明歌只如实答了,“爷还在长生殿里祭拜先人,我便先来后院儿寻方丈了。”
“是这样啊。”长宁郡主又问起,“付大人,如今可还好么?算来,也是我的恩师,那日他南下,本该要送送的。却被些许杂事耽搁了…”
父亲那会儿在府上办学,不光是长宁郡主,当年裕王的两位郡王也在付府上读书。算起来,都是明歌与陆恒的同窗。
“父亲是安好的,往南边儿去,已是陛下开恩了。有劳郡主挂心。”
“那我们作人子弟的也能安心一些。”
“不扰着夫人寻方丈了,前头还有大皇子的法事。我先走了。”
长宁郡主要走,明歌与人微微作礼。
身后正路过两个世家的小姐,见着长宁郡主也规矩做了礼数。待人走开,明歌便听着小姐们说话了。
“长宁郡主可真是要替大皇子守寡么?那亲事虽是定了,可分明还未完婚的。”
“皇家的亲事到底是不好退的。听闻陛下都许下金口了,当长宁郡主亲女儿养着呢。日后若是再结亲,便该要以公主之礼。”
“那真是有后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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