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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随意扎进裤子里的t恤衬出细瘦的腰,少年蹲下身子,脊背拉伸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黑色的上衣紧绷在身上,腰窝的凹陷格外明显。
口罩早已被拉到下巴处,汗水顺着额上滑落,谢观宁睫毛轻颤间,不由紧紧闭了闭眼,缓解汗水滴入眼里的不适感。
将最后一个零件组装好,谢观宁慢慢站起身,脑海中有片刻的眩晕。他轻吐了一口气,缓了一会,转身回到铺子里,先是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又在柜台的抽屉里翻了翻,找了根棒棒糖出来,利落地把外包装拆掉后叼进嘴里。
倒不是多喜欢,只是他有些低血糖,干活的时候习惯性地叼一个。
他盘腿坐在椅子上,拿过一旁的本子涂涂画画,帽子的鸭舌部分已经被叩到了后面,前端的缝隙中有几撮不听话的金毛翘了出来,随着谢观宁的动作一晃一晃,倒是平添几分俏皮。
本子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东西,谢观宁又扔了笔转向光脑,手指不停地动着。
中心区的比赛过了一轮又一轮,谢观宁伏案不知多久,才慢慢直起上身。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颈,脖子微微转动,顿时一阵噼里啪啦。
他得出了满意的结论,又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片刻不歇地往后面走去。
地下没有时间的概念,等到谢观宁修理好这个机甲后,已经快晚上了。
他将那个机甲收好,又看了眼剩下几个机甲的问题,大多都是很普通的毛病,很快就能解决,不需要费太多时间。
谢观宁歇了会,随意找了点东西填填肚子,继续干活。
谢观宁工作起来就是不顾外物,连吃饭都很少能顾得上,顶多就是在铺子里囤点速食面包和营养液,有时间就吃一点,慰藉一下五脏庙。
时钟一分一秒地转着,等谢观宁把手头上的机甲修理地差不多后已经快十点。
他双脚跟灌了铅似的沉得不行,整个人无力地瘫在椅子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要说累吗?那肯定是累的。对机甲兴趣是一方面,但更多的,还是要挣钱。谢观宁是迎难而上的性格,像今天下午的那个机甲,因为修复起来有难度,所以他也兴致勃勃,希望能借此更一步提高自己。但他平时接到的活更多的还是像后面几台机甲一样,已经被他琢磨透了,没有什么额外的研究价值。而他要做的,就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劳动。尽管有机器辅助,但一整天下来,也是既劳神又费力。
谢观宁又慢吞吞地吃了些东西,累得也没了看书的力气,目光便悠悠然地落在了门外的地方。
夜晚是地下赛场最热闹的时候。不管是上班族还是学生们,这个时间都是难得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地下赛场聚集了一批批来自各行各业的人,在这彼此都不认识的场合,进行着紧张激烈,让人肾上腺素直飙的机甲对战。
谢观宁曾也梦想着能驾驶着机甲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只不过先不谈omega体质能不能承受住机甲,便是最现实的一个问题,机甲是一个无比烧钱的玩意儿,而他,没钱。
认识到现实后,谢观宁也不再痴心妄想。后来又对机甲设计产生兴趣,索性便走了机甲设计师的路。以后便能按照自己的需求定制一台全方面最适合自己的机甲,不比随随便便买一台好?
外面的喧嚣声一波高过一波,谢观宁懒懒散散地窝在宽松的椅子里,铺子里昏暗的灯打在他肩膀上,为他整个人添了一层柔软的光晕。他半低着头,姿态舒适闲散,看起来有些莫名的美好。
晚上是地下赛场流量最大的时候,各个格斗场上一晚上能举办数十场比赛。地下赛场虽禁止伤亡产生,但在机甲对战中,损伤总是免不了的。一些有钱的人可能会将机甲带回去让更专业更信任的人修理。但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就近选择店铺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是这个地下赛场还不算黑,最起码的价格比起外面并不算贵。
而这些人,就是谢观宁日常工作的来源。
他看了看自己的存款,又打开账本将那笔数字减少些,精致的眉眼慢慢舒展,身体的疲惫仿佛也消散了许多。
就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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