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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眼,拾起来瞧,是下下签。
他的眉头即刻便拧在一起,怎么都化不开。
老僧依旧笑呵呵的,“看来施主想求的事不太好啊。”
他接过樊安淮递过来的签,只看一眼便放下。
“还是贫僧先前说的那句话,若施主还想问其他的,恕贫僧不能多言。”
樊安淮本就沉默,听罢也未说一个字,只起身离开。
樊安淮离开后老僧着手收拾着桌面,似自言自语,声音苍老而有力,“施主,还需贫僧再请才肯出来吗?”
话音刚落,远处的脚步声便响起。
“早听闻灵珑寺里有位得道高僧,不渡世人不渡己,只渡有缘人。”来人向老僧走来,自顾自说着。
“但也听闻,这位高僧有得一手仿若天地主宰的算卦,一般人重金也求不得高僧一算。只有有缘人,便是乞丐也会给他算上一卦。”
“施主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找贫僧?”老僧不紧不慢道。
“我来便是不信命,想来看看老天给的命到底怎样,我若不喜便要逆天改命。”那人像是来过多次一般,熟练的坐在蒲团上,名贵的衣衫被溅起的泥点弄脏也毫不在意。
老僧呵呵一笑,“施主有怎知晓逆天改的命不是命运的安排呢?”
“施主,您或许没听过另一句。”老僧拈着佛珠,微微低头。
“哦?大师不妨说说看。”
“贫僧从不给皇室算卦。”老僧坦然自若,“宁死不算。”
老僧闭眼,下了逐客令,“三皇子请回吧。”说罢老僧嘴里念起佛经。
张尘冉站起身,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人,淡淡道:“梵无大师,望您在日后,还能如今日这般,不徐不疾。”
前面最先离开的樊安林正蹑手蹑脚的进房门,确定兄长还在时才放下心,轻轻走到一旁坐下,等着他们醒来去吃斋饭。
而背过身的樊安淮,此刻的眼睛明亮的不像话。
樊安淮硬是一动不动的躺了一柱香,这才装作刚睡醒的模样打个哈欠,还不忘调侃樊安林一句,“你不是起不来的吗?怎么没睡一会儿?”
樊安林也与他打马虎眼,嘻嘻一笑:“醒了便睡不着了。”实则他现在慌的很。
樊安淮自然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懒得与他在这里打擂台,直言要喊樊灵溪起来,一同去主殿听小师傅们诵读经文。
虽不如念空大师,但听一听也是好的。
兄妹三人一直听到午时用膳。
三人卯时到,直至现在也有三个时辰,早已饥肠辘辘,即便是毫无油水的素斋饭也吃的很香。
吃过午饭,樊灵溪只说要自己出去一趟,不叫人跟着。
另一边的梵无大师手里的动作一顿,内心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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