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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莺也想出去:“我随你一同去。”
母女俩出门,下到一楼时看见沙英和掌柜在唠嗑。
见到携女似要外出的裴莺,沙英问道:“裴夫人可是要去游肆?”
裴莺颔首。
沙英遂道:“我为夫人牵马车来。”
裴莺喊住他:“不必如此,今日乘车颇多,如今想徒步游肆。”
沙英见状没勉强,在裴莺母女出门时,他喊了两个卫兵和他一同跟着裴莺出去。
这只是座小城,远比不得远山郡的繁华,可能冬季降临,城中多了不少卖调料的铺子。
冬日来了,有条件的人家都会选择吃一顿古董羹,暖身又畅快,再喝点小酒,一日逍遥。
裴莺考虑着买些调料回去,改日和女儿二人火锅。
就在裴莺在铺子里挑选调料时,铺子内里的门打开,两人从内而来,一人打扮似掌柜,另一人似行商。
“莺莺?”
裴莺听到有人说话,但此时没将这话与自己联系起来。
沙英站于门口,闻声倒是扭头往里看,见那男子直直地看着裴莺,抬步就要往里走。
然而沙英前脚刚踏进店里,就听孟灵儿惊喜道:“大舅舅?您竟在这里!”
沙英顿了顿,收回脚,只站在外面静听。
直到女儿开口,裴莺才惊觉方才那声是喊的她。
大舅舅,此人是那位裴夫人的大兄?
裴莺转身看去,只见几步开外站了一名身着深色直裾袍的男人。此人约莫三十五六,星目剑眉,清新俊逸,生了一副好相貌。
见她看过来,裴回舟笑容更甚:“莺莺,一别五年,你如今过得如何?对了,你和灵儿为何会在冀州?”
虽然不相识,但看着裴回舟,裴莺却莫名觉得很亲切:“大兄,不若我们去茶舍如何?”
裴回舟稍稍冷静下来,连连颔首:“莺莺说的是。”
而后又对调料铺子的掌柜说:“姜掌柜,方才谈妥的那些货,烦请后日午时送至渡口,会有人在那处对接,并付上后面的尾款。”
姜掌柜笑应。
待和掌柜说完,裴回舟和裴莺母女出了调料铺子,欲就近寻一间茶舍。
如今世道渐乱,行商并不好做,稍有不慎那是连命带财一并丢了去,故而裴回舟早已养成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习惯。
才从铺子出来,他就感觉不对劲。
身后有人跟着。
裴回舟不由警惕,压低了声音和裴莺说:“莺莺,这茶舍大概去不成了,身后有歹徒,可能是盯上了我身上的银钱。我们分开走吧,我甩掉他们再去寻你,你如今住在何处?”
裴莺反应了片刻,才想到他口中的歹徒可能是沙英,遂回头看。
果真除了沙英等人隔着些距离跟着,并无旁人。
裴回舟着急:“莺莺别回头。”
要打草惊蛇了。
“大兄无事,他们是我认识的。”裴莺含糊道。
裴回舟惊愕,但转念一想,裴莺不大可能独身来桥定县,便也释怀了。
裴回舟寻到一家茶舍,要了个包厢。
人生四大喜之一,他乡遇故知,更别说这已不是故知,而是血亲。
包厢门刚刚关上,裴回舟迫不及待和问裴莺为何在桥定县,又问她这些年过的如何。
裴家是商贾之家,早些年为了营生,举家搬到了并州,如今裴回舟会出现在桥定县,是为了行商而来。
裴莺眼睫微颤,忽然不知从何说起,自打北川县遭了兵祸,一切就如脱缰的马,完全偏离了原定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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