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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截肢手术虽然是放弃肢体保命的下等法子,可也是最后一个办法,我们总要对破釜沉舟做出决定的病人负责。麻醉药剂有风险,但不用麻醉病人手术成功的概率将直线下降。恐惧,疼痛,心理上的压力,等等等等,不但会使病人拒不配合,更有可能引发出应激等不良反应。没错,人也是会应激的,并不仅限于猫狗家禽。”
她尝试着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像截肢这种大手术,肯定要求病人全身麻醉。这样问题就出现了,人的食管、胃部,都是依靠肌肉蠕动才能将食物牢牢控制在腔囊内,麻醉后这些地方的肌肉同样松弛,人又躺着,这时候半消化的食物糜可就失去所有束缚,啊……想想就很可怕。”
白术大夫跟着想象了一下,用力点头:“确实可怕,看来不论哪种体系下的医学都有其可取之处。”
两位医疗工作者各自拿了几个自己最印象深刻的压箱底病例交流,都觉得这一天没有浪费。
黄昏前苏喝完今天的第二晚药,分给七七一小把蜜饯后自己也咬了一块。就连吹过的海风里也夹杂着人们欢喜的笑声,看来璃月人是真的非常非常重视请仙典仪。
花神诞祭也有人在乎的……额,也许不在乎的人可能更多,不过那没关系,小吉祥草王还很年轻,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赢得尊重。苏靠在不卜庐的柱子上发呆,嘴里的蜜饯慢慢失去甜味,她还是如同雕像那样靠着。天边亮起一颗星子,须弥姑娘忽然整个人鲜活起来,带着点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期盼侧耳倾听。
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苏高高兴兴拉开蜜饯口袋的抽绳,在访客走到近前时将袋子递到他面前:“尝尝看?我去买了新蜜饯,味道又有不同,大概是因为蜜源换了。”
保持着一块糖几十年也没能送出去记录的某人挑了一小块杏脯送进嘴:“甜而不腻,酸而不辛,后味余甘,劲道十足,看来唐老板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不是,你夸人一定要四个字四个字的夸吗?是不是凑不足四个字就会难受?
她收回袋子摸了只梅脯塞进嘴里咂么,歪着脑袋一看就知道这是又把线搭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玉京台上的香炉开了,要不要去许个愿望?”
别人的愿望说不准能不能实现,苏崽的愿望是一定要想法子实现的。
苏听了就摇头:“上午白术先生也问过我要不要去试试运气呢,可是我这个人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依赖过运气,也不打算依赖运气。”
她笑得两只眼睛都弯起来:“虽然稻妻那边一向有‘运气也是一部分实力’的说法,可是这种‘实力’未免也太虚无缥缈了些。这世上一辈子好运的人着实不多,我肯定不是其中之一。所以呀,一开始就别抱着侥幸心理。”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苏本人对于魔神的态度就和她对待大贤者阿扎尔的态度差不多——尊敬但疏远。
你让一个须弥人指望魔神过活?你怎么不让蒙德人指望天上下的雨是酒呢?!
“嗯,那就只当游玩好了。”
她会这样想倒也不奇怪,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尝试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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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柔弱,却也是凭借着自身力量挣命。
当年她其实是可以活下来的,只要放弃归离集,放弃生活在归离集中的人类,别去管他们能不能成功撤离,她一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魔神不一定很能打,但肯定都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杀死,苏回归地脉时甚至没有留下怨念与残渣……她把面对死亡所产生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都带走了,就像契约中承诺的那样,绝不伤害璃月分毫。
第79章
从不卜庐向天衡山上走,绕过荷花池一角的地方先是一座观景平台。平台上有千岩军镇守,转折向上分出两条路,一条路进山一条路通往月海亭。
若是选了左边的路,上行再过一层台阶就又是处台子。紧挨着白玉栏杆的地方有位老妪日日守着小摊卖茶壶,她腰都已经挺不直了,却总是不肯收了摊子回家去养老。
“这位是港内有名的陶艺大师萍姥姥,经过她手所出的茶壶样样都是精品,可遇不可求。”
钟离边走边为苏解说玉京台之上的景色,二人来到萍姥姥的茶壶摊,苏笑着问过摊主意见才上手挨个摸摸每只茶壶。
圆肚的,方筒的,瓜棱的,长圆的,哪怕只是盛装热水泡茶的容易,进了老璃月人的手中也一样能玩出千般变化。
苏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或是油润或是砂感的茶壶表面,摸了个遍后买下一只钟离先生描述的“薄胎卷草纹浅碟”。须弥人习惯饮用咖啡,她不太能喝得出茶叶好坏,茶壶用处不大,倒是这个盘子放在桌上还能装些干果蜜饯做装饰。
“两千摩拉,盛惠。”
卖茶壶的萍姥姥眯起眼睛仔细朝站在面前的女子脸上看,且看且疑,“姑娘好生面善,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
像,实在是像,如果归终的小眷属长大活脱脱就该是这个模样。
“欸?真的吗?也许是这两个多月说不准哪天遇到的,不好意思我看不见,无法确认是不是在须弥见过您。”
她抱着盘子舍不得撒手,倒是萍姥姥听到那句“我看不见”后脸色大变。
“怎会如此?”
哪怕只是个长得奇像苏崽的人类姑娘,她也希望她生活无忧事事如意。
须弥姑娘诧异的歪了下头,陌生人之间这样问多少有几分奇怪,不过这位老人家的语气里关怀大过其他,她还是很温和的回答:“碰到了点小意外,不打紧。”
“很快就能痊愈啦!”
“小”意外?
“你喊我卖茶壶的萍姥姥就是,老婆子我呀,最喜欢听小年轻们说话了,若是得空就上来一块品茶晒太阳,姥姥给你们准备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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