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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大嫂和年二嫂同样有些慌,转眼一看,秋嬷嬷沉稳如常,宫人调教得如同没听见似的,奉完茶水,便哗啦啦退了下去。
苏氏:“……”
她隐约察觉到一个不妙的事实,再这样下去,她闺女真不会被万岁宠坏?
年娇不知道亲娘的忧愁,她换下沉甸甸的朝服,站在逆光的殿门口,朝她们抿唇笑,一边嘴里抱怨:“今天起得早了,又饿又困,幸好中途垫了些点心。”
贵主儿亲近她们,她们却不能不懂礼数,觉罗氏坚持行完礼,这才笑道:“今儿难得的大日子,家里上上下下都欢喜坏了。累也是难免,娘娘午后得睡一觉,才能找补回来。”
苏氏点头,见四周无人,这才拉着年娇上下打量。
秋狩时的惊魂,齐佳氏至今牢记,她想说娘娘这是瘦了,话到嘴边,难免变得违心:“……”
怎么瞧着还长了肉?
年娇小小声说:“皇上对我很好。”
这话听得苏氏点了头,不等她抒发忧愁,年娇又说:“我待皇上也超级好。”
于是苏氏的劝说咽到了肚子里,说句大不敬的,指不定皇上就爱她闺女这份自信呢。
今时不同以往,年家一跃成了外戚,往日那些敞亮话,也得挑着时机讲。娇娇初封便是独一份的贵妃,单凭这点,谁敢慢待?
那些朝堂上的事,若是翊坤宫诞下皇子、以致日后争储的事,都不必娇娇去烦心,便是皇上恩宠淡了,还有她的阿玛哥哥在,总能护着娇娇一世荣华。
叙完一大通家常,顾及晚上的册封宴,年希尧、年羹尧他们也要参加,年娇干脆留了膳,叫人给额娘嫂嫂收拾好休憩的地方。
觉罗氏瞅到空隙,连忙小声和年娇道:“我们爷有话与贵妃说……”
年娇严肃起来:“我也有话与二哥说。”
年羹尧的话无非是一些关怀,问她在宫中好不好,年娇老实答了,紧接着压低声音,郑重地请二嫂帮忙传达:“二哥,你出师了。”
觉罗氏:“……”
年娇觉得出师这词不是虚言,年羹尧跪着凯旋这件事,让她呆了半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二哥活成了比她更谦恭,更谨慎的模样,贵妃娘娘心口的大石落地,欣慰的同时,还有些想哭。
觉罗氏:“……”
她恍惚道:“是,好的。”
等到半下午,苏培盛领人从养心殿过来,带着一盘子赏赐,见到苏氏便一迭声说:“皇上亲挑了这柄玉如意,给老夫人拿回府用。”
苏氏当即谢恩,苏培盛忙搀扶她起来:“皇上特意嘱咐,老夫人不必多礼!傍晚乾清宫赐宴,您就坐在贵主儿的身边,母女俩好多说说话。”
皇上对贵妃可真是……
苏氏在心里感念圣恩浩荡,半个时辰后,四爷过来了。
远远听见年娇的声音,随意中带着困倦:“皇上刚看完折子?”
男人“嗯”了声,冷峻的嗓音低沉,苏氏竖起耳朵,竟是感到一丝牙酸。
上了年纪的人,唉,听不得这些!。
很快到了晚膳时分。比起为将士赐宴的隆重,册封宴更像是家宴,不仅年老夫人苏氏坐在贵妃身旁,年家的男丁亦是一个不落,包括年娇许久未见的二哥。
皇上待年家是真亲厚,入席之前,询问忠成侯伤养得如何,还关怀了年老大人的牙口。年遐龄的高兴自不必提,皇后看着年希尧年羹尧两兄弟,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想到了不成器的五格夫妻俩,至于齐妃,连嫉妒的劲儿都没有了。
年氏和年家这叫互相扶持,至于她的娘家,呵呵。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沾他们的光?
想到这里,齐妃用越发殷切的眼神望着三阿哥弘时,弘时打了个寒颤:“……”
不会是昨天上课走神的事被发现了吧?
年羹尧盘算着他的话,想必妻子都已和妹妹传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达。酒过三巡,觉罗氏悄悄凑到他耳旁:“爷,贵主子叫我传句话,说爷你出师了。”
年羹尧一口酒差点没呛出来,他晒黑许多的脸变幻莫测,最终若无其事地点了点。
四爷不清楚他器重的将军差点内伤,他的面容虽与往常一样,却能让左右都瞧出他的高兴。
皇后甩开五格的事,举杯同样笑意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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