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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传来淡淡的温热,年娇愣了两秒,唰一下抬起头。
此时此刻的王爷,在她心目中光芒万丈起来。
虽然不懂老板为什么误会她在哭,但,聪明的小花妖憋住了疑惑,有十万两零花在前,她才不会傻傻地澄清,那不是诚实,是笨。
年娇望向四爷,似确认一般,嗓音软得不得了:“给我的?”
四爷揉了揉她的后颈,见她没有鼻音,这才略微放心。
他嗯了声,银票转眼便到了年侧福晋的手上,年娇迈着轻盈的步伐,背影透着几分迫不及待,很快从梳妆台翻翻拣拣,拿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木匣。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梳妆台是藏宝地。
四爷笑了下,果然不出他所料,木匣里头藏着的是碎银与银票,看那装得满满的模样,数额应该不小。年娇郑重地把十万两放在了最上面,转过身,漂亮的眼睛似融化的蜜糖,扑到了男人的怀里。
她撒娇似的道:“谢谢爷,我二哥一定会没事的。”
四爷没有掰正年娇极其不守规矩的动作,因隆科多引发的复杂心情蓦然转好。
她早就卸下了发髻,贴在襟前的脑袋毛茸茸的,黑发半披,有几缕落在他的手腕、掌心。又过了一会儿,毛茸茸的脑袋开始不安分,朝他的胸膛蹭了又蹭,什么话都开始同他说了: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我以为能逛好久。”
“九福晋的茶馆环境清幽,女客很多,可惜,都被那个什么李四儿破坏了。”
“福晋说那里的茉莉花茶乃是一绝,掌柜都已经安排下去了,结果没有品成!”
说到最后,年娇忍不住委屈,她不是委屈李四儿,而是委屈茶都没有喝到一口。
她鼻子皱了皱,搁在四爷腰间的手,渐渐地往上移。
双脚更是没骨头似的,勾了勾他的长靴,从小腿勾到膝盖,最后稍稍用力,如树袋熊般挂在他的身上,雪白又精致的脸,靠近了他的喉结。
四爷:“……”
四爷垂眼看她,额角青筋隐隐浮现,连那句“站好”都懒得说了,抱着树袋熊就往外间走。
反倒是年娇吃惊起来,也顾不得委屈了,她环着男人的脖颈,凑到他耳旁道:“这样会给人看见……”
四爷充耳不闻,从前她在院外对他搂搂抱抱,亲昵纠缠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害羞?
他空出一只手,把遮挡视线的黑发拨到一边:“娇娇不怕,我自然不怕。”
年娇脸红了。
在她看来,主动出击和被动接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譬如现在,等同于老板又在耍流氓。
她绞尽脑汁想着反击的招数,视线落在他的肩膀,片刻,环住他脖颈的手,悄无声息往下一挪,紧接着,轻轻按了上去。
四爷眉心骤然一绷。
因为年娇按上了他肩膀的咬痕。
年侧福晋尤觉不够,问他:“爷上过药了吗?”
她送药的时候,可是出于真的歉疚和关心,现在不一样了。年娇哼一声,留不留疤都和她没关系,毕竟她的牙齿也没有尖到那个地步。
四爷忽然有些后悔送她银票了。
他冷笑道:“你若再动手动脚,就别想喝到我沏的茶,不管是茉莉还是龙井。”
年娇:“……”
她按在咬痕处的手“唰”地缩了回去,仿佛还是那只可怜,柔弱,又无辜的桃花妖。年娇万万没想到老板听见了她的委屈,准备亲自为她实现品茶的心愿,她偷偷伸出脑袋往前面一看,王爷走的,好像的确是通往茶室的道路。
栖桃院五脏俱全,正厅镶嵌着一间小小的茶室,只是从前无人动用过。年娇背诗都很辛苦了,哪有时间进修茶艺?
她怀揣着错怪四爷的愧疚,还有满肚子高兴,老老实实地不再说话,还生怕自己压垮了老板,勾着他腰的动作松了松,体贴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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