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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的着实好看,身着锦绣,眼攒桃花,手里把玩一把玉骨扇,坐在金银堆里也毫不失色,反而显得整个赌坊都蓬荜生辉。
赌坊其他桌的赌徒几乎全都被吸引到了主桌这边来。
刘老七道:“光赌金银没意思,秦小王爷,我听说你家新妇昨日把芳华班买下来了,不如你把海棠红也一并押上,咱们一局定胜负,如何?”
说话的这人三十六七年纪,古铜色的皮肤,秃头,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秦琅嫌他丑,懒得多看他一眼,“芳华班是我夫人买的,你见过哪个要脸的拿夫人私产出来赌?”
四周的赌徒听到这话顿时哄笑不已:
“您还知道疼夫人呢?”
“秦小王爷,瞧您这话说的,哪个赌徒赌的时候会管银子是从哪来的?”
“就是,您今儿手气好,就是把海棠红押上了又如何?反正也不一定会输,要是赢了,那可就赢的更大啊!”
赌徒们看着满桌的金银,眼睛都红了。
秦琅却觉得无甚趣味,沈若锦自从昨日买下芳华班之后,已经十三个时辰,整个十三个时辰没出现了。
非但她本人不来,连派个人来问他一声都没有。
她在家做什么呢?
父王整日板着个脸,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母亲算盘珠子拨个没完,儿子远没有银子重要。
还有那个便宜大哥秦祁……不提也罢。
秦琅今日在四海赌坊大杀四方,动静闹得那么大,就是想看看沈若锦会不会来。
这些人以为他在跟刘老七赌。
其实他在和天赌。
赌沈若锦对他,至少有一点、有那么一点点上心。
但她没有来。
秦琅甚至开始反省,是他在新婚夜离府做的太过分了么?
沈若锦后悔嫁给他了?
“无趣得很,不玩了。”
秦琅随手推倒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起身欲走。
外头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秦小王爷,你夫人杀过来了!”
秦琅握着玉骨扇的手徒然收紧,原先觉得诸事无趣,看谁都不顺眼的厌世之色瞬间消失,桃花眼里聚起笑意,唇角压都压不住。
沈若锦来找他了。
秦琅下意识想迎回去,忽的又想起自己在她面前是个混球浪子,于是他又坐下了。
“海棠红不行。”他朝对面的刘老七说:“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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