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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似的指尖在帕子上擦了擦,傅九卿微微侧过身,“抬手。”
靳月一愣,身体反应却比脑子快一步,几乎是本能的伸了手。当然,伸出去的并非是那只紧握成拳的手,是另一只。
傅九卿睨了一眼她垂下的胳膊,“那只!”
心下微动,靳月眉心微皱,想着他是有千里眼吗?能看到刑台发生的事?须知,当时事发突然,连霜枝都未曾留意到这些。
拳头,露在他面前。
“打开!”傅九卿音色微沉,带着清晰的命令式口吻。
靳月有些犹豫。
下一刻,他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的,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她的掌心和寻常女子不太一样,别的女子从小做针织女红,指尖和顶针位置会有茧子,她却半分没有,只是掌心硬得厉害,就跟铸了一层铜墙铁壁似的。
靳月皱眉,“你。。。。。。都看到了?”
傅九卿不紧不慢的捏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她的掌心,“写了一个字!”
呼吸一窒,靳月面色微青,他果然都看到了?可他当时站在哪里呢?霜枝靠得那么近,都没瞧见那妇人冲过来,在她的掌心用手指写了一个字。
“一个冤字!”靳月声音微促。
傅九卿好似全然没听见,仔细的擦着她掌心的碎纹,再将此前剥好的花生米放在她掌心里,淡淡的开口,“坐下来,吃吧!”
靳月话到了嘴边,终是生生咽下,一言不发的朝着他对面走去。然则腕上一紧,却是傅九卿紧拽着她的手腕不放,还朝着里头挪了些许,眼神往自个身边瞥了一眼,示意她就坐在自己身边。
深吸一口气,靳月没有反抗,挨着傅九卿坐下,吃着掌心里的花生米。指尖轻旋,粉色的花生皮便被她轻而易举的搓掉,米黄色的花生仁露出来,被她快速塞进嘴里,动作娴熟至极。
傅九卿瞧着她唇角沾上的一点花生皮,像极了开在大雪中的一抹红梅,颜色极为俏丽,让人很想伸手去摸一摸,眸色深深,他终是忍了一口气,漠然别开视线看向别处。
“这事到此为止,记住了吗?”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带了清晰的警告意味。
靳月嘴里的花生仁咯嘣咬碎,凝眸看了他半晌,心里了然的点了点头,“我不会乱说话的,否则这便会成了冤枉案子,傅家会惹祸上身。”
“还不算蠢!”傅九卿端起杯盏,浅呷一口。 她翻个白眼,就你聪明?!
案子已结,算是尘埃落定。
傅九卿瞧着清冷孤傲,夜里却总是窝在她的床榻上。终归是夫妻,靳月一开始还会说两句,但到了最后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有没有圆房?
“我们。。。。。。那天到底有没有。。。。。。”靳月壮着胆子,翻个身面对着傅九卿,瞧着他极是好看的侧颜,红着脸问,“有没有那个?就是那个?”
“想知道?”傅九卿侧过脸看她。
靳月咬着唇,隔着烛火看他,明灭不定的烛火,在他眼中跳跃,那双阴郁的眸,愈发深沉可怖,仿佛深渊一般,险些将她吸了进去。
傅九卿忽然翻身,快速钳住她的双手,置于她的头顶上摁住,阴郁的眸中,有月华倾泻而下。在他低头的那一瞬,她当即闭上眼睛,快速转过脸,身子僵硬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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