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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嘉转头看向柴奉征,这才发现他背转了身子不去看她。
像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好可爱。
她忍住笑出声来的冲动,轻轻道:“谢谢你。”
柴奉征没有回过身来,声音闷闷的:“什么封地、权势,我本来并不想要。”
“可是,我不得不要。”
“既然要了,我能为你做到的,便只有这些。”
萧元嘉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话来。
薛道明适时的开口:“两年前江陵城破的时候,属下等人本来打算溜出城外,回到建康和将军会合。那时萧郎君——殿下也坚持要与我们同行。”
萧元嘉嗤笑:“回去干甚?看朝野上下的无能,还是看我困在乌衣巷里,准备哪一天被那些人塞进花轿和亲救国?”
“不,无能的是属下。”薛道明摇了摇头,声音竟是微微哽咽:“大将军宁死不屈,属下等在城门前被陛下逮到,却是举手投降。”
萧元嘉也没有了嘲弄的心思,重重叹了一口长气,语气微带安抚:“父亲作为大将军,成王败寇不由选择;你们拥有选择t的自由,无论是生是死,没有对错。”
薛道明苦笑:“降周以后,属下才发现,留下来的人比追随大将军而去,需要更大的勇气。”
她可不觉得自己拿出了什么勇气活着,不过她的活法和荆王长史、江陵太守的活法说是天差地远也不为过。
“殿下问我,后勤与个人军功大多无缘,我任运输官多年难道就没有一分是为了军中兄弟安危、为了荆州百姓安定?”
“然后殿下对我说,若想保住荆州降军和百姓,便只能将权势牢牢握在手心。”
萧元嘉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你做的没错。”
却是只字不提他这番话里说的主角,还在用后脑勺对着她的柴奉征。
薛道明忽然惊觉,自重逢以来,似乎一直都是他在说话,萧元嘉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一句安抚,语气也是淡淡的,和从前意气风发的小萧将军判若两人。对曾经嗜武如命的她来说,就连伤了经脉、弃剑使鞭,也彷佛只是流水帐般轻轻带过。至于她对江陵城和萧大将军这些旧事,甚至现在就在帐中的“萧璞”这个旧人,态度更是扑朔迷离。
他暗暗咬牙,还是说了下去:“殿下虽不用远赴荆州就藩,但他为了将军,命我等把江陵城里的大将军府原封不动的保存下来,对外说是改为王府,却连牌匾也没有换上。”
“为我?”萧元嘉轻笑,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位昔日心腹和兄长,一副纯粹好奇的模样:“我怎么觉得道明是来给我们这位荆王殿下当说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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