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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不休地闹到大半夜,迷迷蒙蒙睡熟后,韩宁开始无意识地往王言洲怀里钻,颇为依赖眷恋的吐息擦过他的胸膛。
贴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王言洲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往自己的怀里带着,面对面相贴,却看不清韩宁的脸,于是他埋进韩宁的肩窝里,深深地嗅,嗅她的体温,心跳,味道。
不过,抱得这般用力,反倒使韩宁有几分清醒。
“睡不着?”她略哑的声音响在昏暗里,和伴随着脉搏声成为黑夜里唯一的指引。
“嗯。”
“为什么?”
他心头滚烫,回答:“……紧张。”
韩宁半梦半醒,含糊地问:“是因为工作吗?”
后面的她不记得了,王言洲似乎回答了,然后她习惯性礼貌性地哄了一下,接着男人的温度从颈窝凑在她的颊上,片刻后松开,或许没松,不得而知,她已再度进入梦乡。
到了下午一点,韩宁才彻底苏醒,她的生物钟分外懂事,节假日从来不予以太多打扰。睁眼时王言洲裸着上身,坐在床边轻声接电话,肩背宽阔,窄腰精瘦,入眼是冷白的肤色,还有几道她昨晚留下的,未消的,浅红的指痕。
他没有发现韩宁醒了,接完电话便出去,一阵轻微的开关门声后,王言洲提了一件衣服回来,很长,连外面的防尘袋都用了柔软的织纹,应该是为今晚晚会准备的。
韩宁倚在床头,看着他一手拎着自己的衣服,一手摸着手机一目十行地划看信息,腕上还套着一个礼品袋,或许是什么画龙点睛的饰品,这般忙碌又亲历亲为,完全一副服装助理的模样。
韩宁忍俊不禁。
她说:“你其实可以回东望准备,那里离举办活动的酒店更近。”
王言洲这才意识到她一直打量着自己,停顿一秒,收起手机,并把那个礼品袋放到一边,带笑着注视她:“但在这里准备,我心情更好,心情更好,是不是效率更高?”
效率和心情确实是成正比的,韩宁不置可否,但也不想和资本家继续探讨相关话题,毕竟她还有事。
韩宁说:“陋室得小王总欣赏,倍感荣幸,不过实在不好意思,我一会要出门了,所以……”她耸了下肩膀,“条件不允,恕难收留。”
巧得很,洛小甲是nen的vv客户,同样在这次在品牌活动的邀请名单里,她家也坐落在离活动酒店很近的富人区,得知韩宁要出席这次活动后,洛大小姐就热情邀请韩宁去自己家打扮准备。现在,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韩宁洗漱一下就准备出发,不能再和小王总黏黏糊糊了。
——
“所以你坦白了,你说你要来我家,他才一副施恩又为难的模样,把你放走了,不……应该说从你家离开了?”
“完全准确。”
洛大小姐为王某人不知道是掌控欲还是粘人病的行为无语了片刻,将手里的咖啡递给韩宁,唏嘘:“我以为他们这种人在面积不足叁百平的地方呼吸都会困难呢……哦,对了,成功人士对入睡要求也很高吧,比如说,床上必须有十八层床垫,床头需要站着一名肤白貌美的金发女郎,捧着一本《瓦尔登湖》,用蜜糖一般的嗓音声情并茂地为他朗读,但显然,韩女士你那儿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非成功但有钱的洛大小姐感慨,“没想到小王总竟能如此纡尊降贵……”
韩宁打断并纠正她:“我也非常纡尊降贵地让他的铜臭味打扰到我了,好吧,但是你吃惊的点好像不对?”
和王言洲龌龊后一段时间,她终于把这个消息告诉洛小甲,那个时候的洛小甲在给她做头发,居然没有如同上次在海鲜火锅店的厕所里那么紧张,没有揪着她的头发痛心疾首,韩宁啊,你终究是犯糊涂了啊,反而这般。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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