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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沈宴秋进了内室,缓步踱到罗汉床前,看她头都快埋到话本里,一笑,便坐到罗汉床的另一侧,也不打搅她。
过不了多久,雪浓就装不下去,把话本放下,闷闷的下地要走,他也没开口留她,她心里不如意,回过头,只见他捡了蜜饯在吃,半眯着眼,神情好不惬意。
雪浓觉得自己委屈,匆忙就下地,要快步跑出去,可人没落到地上,就被他一臂抱住,当空搂进了臂弯里,她攥着帕子在心口上,止不住心慌意乱,半侧着脸用一只手推他。
沈宴秋低下头亲她脸,她倏然手上就没了力气,细眉微微打皱,被他托起脸,他便吻住了她的唇,蜜饯的甜意传递过来,她酸软着腰肢趴上他的肩膀,无促的张着小口,唇瓣因反复品衔而红的艳丽,快亲迷糊了,又被他抱下罗汉床,放到檀木做的大床上,她睁着雾气朦胧的眸子,看他转去了更衣室。
未几他出来,已换了一身玄色寝衣,躺到她身侧,将她好生抱到怀里,轻声道,“殊玉陪哥哥睡会儿,好几日没睡安稳觉了。”
他闭上眼,没一会就真睡着了。
雪浓看着近在咫尺的煞白俊美脸孔,他的眼下有片青影,确实是疲倦了,那薄唇本无血色,吻过她后,浮上浅浅的红。
雪浓再气他,也有点心疼了,就这么窝在他给予的怀抱着,也陷进睡梦里。
三房金雀找了一路,没找着人,碰运气来大房,才从何故嘴里知道雪浓和沈宴秋在房里,便不好进去,回去和云氏一说,把云氏给乐到,也不叫人去接,这一宿就任雪浓歇在乐大房。
次日天不亮,沈宴秋要上早朝,起的早,出门时递话去了三房,说雪浓还在睡,让晚些再叫丫鬟进去服侍。
雪浓这一觉睡到天大亮,才见金雀带着小丫鬟们进来,金雀数落她昨晚也不回去,竟在这儿睡下了,顺便查看了一番,发觉她衣服没乱,身上也没留个印子什么的,显然她和沈宴秋发乎情止乎礼。
金雀挖苦她,“姑娘先还跟二爷气呢,怎么转头就跑这儿来睡了?索性是大房这里由得姑娘睡觉,害的奴婢昨晚找半天,还以为姑娘变蝴蝶飞走了呢,可把我吓坏了。”
雪浓脸一红,不与她理论,催着赶紧梳洗,她才不要再来这里了,也不要被他亲的站不住脚。
等回了三房,云氏爱怜一阵,沈玉卿过来告辞,回武馆去了,三房又只剩她们母女。
换季本就容易着凉,又有两日,云氏着了风寒,只能将养,让雪浓管两天家里,雪浓近来也学了不少管家手段,云氏还拨了几个听话会做事的嬷嬷丫鬟给她,帮衬着料理庶务,倒不是难事。
这日晌午,雪浓才清点了底下庄子送上来的各色东西,管家的老婆却急着跑来找她。
“三姑娘,有个自称是二老爷外室的女人在咱们府前吵闹,说自己怀了二老爷的孩子,二老爷不能一走了之,得给个说法。”
第二十八章
雪浓是闺中的小姐,这种事原不该她知道,可云氏生了病,明显是有意放手让她来管一大家子,管家的老婆只能报到她跟前,看她是什么想法,若她不会料理,她自会去跟云氏说,云氏心疼自己的闺女,断不会叫她为难,就是生着病,没准也能挺着来理事。
雪浓放下手中的账簿,沉思了会儿,先问她,“二伯母那边可知道了?”
她话刚落地,柳氏就急赤白脸的走进来,“这还了得,都打上门来了!都是他沈伯庸干的好事!他自己跑出去躲清净,丢了这么大烂摊子给我!我先撕烂那贱妇的嘴!等他回来再找他理论,索性大家都不要脸了!谁还管外人笑不笑话!”
她就差撸起袖子冲出去打人。
雪浓忙使眼色给左右两边的丫鬟,丫鬟们把柳氏扶回来坐下。
雪浓尽量安抚她道,“二伯母先别急着生气,她敢上我们沈家的门,没准就是故意激怒您,外面多的是人看着,若您真出去与她对峙,岂不就坐实了她是二伯伯的外室吗?”
柳氏给点醒了,可不是,她是沈伯庸的正头夫人,一个外室而已,还不足以为此大动干戈,她刚才是急火攻心,亏得雪浓提醒,不然岂不是掉身份,还被人耻笑。
柳氏之前也没觉着雪浓有什么过人之处,无非是生的比一般姑娘更貌美柔弱些,娇娇妖妖,她还道沈宴秋也是个普通男人,这些年不娶妻,是没遇到个娇滴滴、勾人的美人儿,这回遇着了,就匆忙要娶人回来,也不管人姑娘有没有身份。
现今想来,竟是她没把人看准,这分明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儿,不知藏了什么能耐,能叫云氏放心让她管家里,先前听说云氏病了,她还想着这管家大权能到自己手上,他们二房输在了庶出上,她这个二夫人就是想施展施展管家的本事也没处使去。
“殊玉丫头,你说的有道理,但她在门上这么叫唤,也不是事儿,还得我叫几个手脚利索的小厮把她打出去。”
雪浓直笑,“二伯母若信我,您只管回去忙您自个儿的事,我定能把这事办的妥当。”
柳氏将信将疑,见她胸有成竹,心下想的却是,那外室不是个善茬,若自己来料理的不妥当,等沈宴秋回府,恐又是桩麻烦,不如就让雪浓来管,她年轻不懂事,就是做的不对,沈宴秋也舍不得惩戒。
柳氏便没再与她挣,干脆的走人。
雪浓待她走后,知会管家的老婆,去把那外室请进来,她若不肯,绑也要绑进来。
管家的老婆自去照着她说的做,不多时,那外室就被带进了堂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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