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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殷就像只被戳中软肋的鸡,坐在椅子上,声嘶力竭地冲他们吼叫,除了制造噪音,没有半点杀伤力。
这才是汪淼,看上去人畜无害。
甚至在听到过世母亲的信息,还能强忍镇定。
他其实在找对方的弱点,狠狠将其踩进泥里,再抽一大嘴巴子。
初中同学三年,再怎么迟钝,范世谙也看清了汪淼的本质,他看着是班里年纪最小的,实则下手却是最狠的。
有仇不隔夜,基本当场报。
让高年级段的学长恨的牙痒痒,却只能绕路走。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糗事,被全校人知道。
就像现在徐家殷为自己铸就的坚硬外壳,在汪淼一声声平淡如水的声音里,全部被拔除。
“你不单单是庸才,还是个蠢人,被利用还沾沾自喜。”
“他们给你了什么?钱?”
“你赚不到吗?”
“名誉?”
“这是庸人该得到的东西吗?”
“闭嘴,你闭嘴。”徐家殷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暴躁地往前冲,“我让你闭嘴。”
虽然他被束缚带拉着,不能脱离开椅子,但伴着他愤怒下的大力拉扯,椅子还是被带着往前一起移了几公分。
“看,进了警局那么久,有人来看你吗?有人在意你的死活吗?你只是弃子而已。”
光刺激他还不够,汪淼说出了更伤人的话,将他彻底钉进了河底。
“呼呼呼…”徐家殷再一次被束缚带拉回去,瘫在椅子上直喘气。
突然,他仰头开始大笑,“哈哈哈哈…”
直笑得岔了气还没有停下。
看得范世谙直皱眉,这是被逼疯了?
“那又怎样?”徐家殷依然靠在椅背上,语气比刚才弱了不少,“我是庸才又怎么样?”
“至少我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谢谢!我知道这个就够了。”汪淼站起来对上猛地坐直的徐家殷,“知道她的死亡不是意外,对我而言很重要。”
说完,他不再看瞪大眼的徐家殷,走出审讯室外。
有点累,汪淼伸指捏捏自己的眉心。
“抽一根?”范世谙递过去一根烟,自己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汪淼笑了,他接过,调整角度,叼进嘴里。
虽然没有点燃,但烟草特有的味道,还是冲进了鼻腔,缓解了不适。
“徐家殷什么都不会说的。”他说话时,烟跟着上下抖动。
否则他不会在最愤怒的时候,突然收住。
即使是心理学家,再怎么镇定也会被挑起潜藏的情绪,带出一点。
徐家殷的情绪明明已经绷到最紧,关键时候,却又突然收了回去。
“他曾给自己设置了心理屏障,一旦到那个红线,会唤醒关键词,让自己重回冷静。”
“说人话。”范世谙取下已经没什么味道的烟,揉碎,丢进垃圾桶里。
汪淼跟着取出,整根丢进去,“你可以理解为自我催眠。”
这么说,范世谙就懂了。
他看一眼玻璃窗里彻底平静下来的徐家殷,“那就换其他人做突破口。”
“所以啊,警察喜欢那些没什么文化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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