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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裹着露水气息,我沿着田垄慢悠悠地踱步,脚尖偶尔踢到几颗小石子,骨碌碌滚进河水中,惊起几条潜游的小鱼。
每走过一片薄布,我弯腰随手按一按边角,有些地方被夜风吹开了,露出地下湿润的泥土,便就近捡块石头压住。
“散上步了今天,这么敷衍,不共同创造美好未来了?”死神懒洋洋地打哈欠。
“这怎么敷衍了,没看到我在检查薄布嘛。但话再说回来,关于魅影的那个梦。。我总觉得。。”
“吃饱了撑的,要我说,就是你这几天睡多了,闲出毛病。”
我弯腰按了按一片被风吹开的薄布,底下的土豆苗已经长出了嫩芽,“万一。。那真的是某种预兆呢。”
“要是做梦都能预知未来,我早该梦见自己不用天天跟着你个二货瞎转悠了。”
“哎,又被嫌弃了。”
远处传来几声麻雀的啼叫,我直起身,看着晨雾渐渐散去,阳光像融化的黄油般铺满整片土地,死神难得安静下来,只有身上些微活跃的死神因子提示着他的存在。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第几回了,天天做这种奇葩梦。。诶?!”
忽然,耳畔的风声,泥土的气息,晨光的温度——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黑暗如潮水般漫过意识,转眼间我们已置身于一片虚无的思维殿堂,无数记忆碎片在这里具象化,悬浮在银色的数据流中。
“安静点。”死神的声音在绝对的黑暗中响起,不再是往日的戏谑,而像某种古老的钟鸣,“我带你从头分析一遍你的梦境,省的你再跟我磨叽。”
“第一个。”
一段影像自动展开,在一片无边的荒芜世界中,密密麻麻的变异体单膝跪地,腐烂的膝盖碾碎地面骸骨,溃烂的声带震动出扭曲的欢呼:“恭迎死神归位!”
“第二个。”
画面突然碎裂,化作第二重梦境的麦浪。
风卷着硝烟掠过,掀起魅影的衣角,她娇小的手落到我的肩膀,微笑着向我问好,我摸向空荡荡的手腕,系统早已消失不见,这是一个我成为死神的世界。
“有个细节你漏了。”
“嗯,没有阶级压迫,没有战乱,和平安宁的世界,有意思。”
最后一夜的梦境如血瀑般倾斜,病床上惊醒的我,平行画面里,铁甲体怀中的魅影正以完全对称的姿势失去生机,每道伤口都在同步渗血。她身上的手里剑伤痕,与我锁骨下新绽开的伤口形成完美镜像。
没有言语,只有思绪的碎片在虚空中交织,碰撞出冰冷的火花。
死神的身影缓缓浮现,黑袍无风自动,他抬手一挥,三个梦境的残影便浮现在我们之间,如同被解剖的标本,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
“有何感想?”
“emm,和我梦到的有不少出入啊,虽然说内容大差不差,但你这场景未免都太抽象了点。”
“凑合看吧,我又读取不到你的梦境,只能通过你口述的内容想象编成了。”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个不理解的事,为什么死神可以读取我的全部记忆,偏偏读取不到这三个梦,就跟特意为他设置了防火墙似的。
“仔细想想,这三场梦还挺离谱的,跟连续剧似的,第一次见面变异体们都对我单膝跪地,教完他们骑士礼之后,嘿,第二次就骑士礼和我打招呼了。”
“所以说它们并不是偶然,而是有因果关系的,你的行为甚至可以影响后续走向。”
那这也太极八荒了,要是第一次我教他们右手斜上举四十五度,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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