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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又一队的官兵手持火把,将翼山翻了一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贺玥的踪迹。
简陋的屋内,宁如颂冷凛的眼眸望着被打开的窗户,和下面拿来垫脚的桌子。
“逃了?”宁如颂的嗓音冷若冰霜,叫人毛骨悚然。
看来贺玥人没有什么事,但是却不见踪影。
他伸出修长的手,微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梅花样式的钗子,然后看着地上女子的外裙和鞋子,声音愈发的冷戾诡谲,“还是乔装逃走的,倒是机灵。”
这句话不像是纯粹的赞扬。
张侍卫跪在地上,将打探出来的消息如实禀告,“回太子殿下,已经将那群劫匪拷打问过,应当是一个叫小虎的男子帮助太子妃逃走的。”
张侍卫咽了一口唾沫,就算不抬头他能感受到太子的那仿佛淬了冰的气势,他不由自主的浮了些虚汗,“通往山下的道路通通被属下派人封锁了,但是一条后山的小路上有新添的行走踪迹,顺着找过去没有发现太子妃的踪迹。”
他声音颤抖,将自己的身子伏的更低,“太子妃应该不在山中了。”
“哐当!”
宁如颂随手将手上的钗子扔到了地上,扬起一些尘土。
许久,张侍卫听到太子漠然含煞的声音,“接着找!她能跑到哪儿去呢,又能躲几天。”
贺玥一直藏着想溜走的心思,这一回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个大好机会,宁如颂想贺玥自然不会放过。
他望着窗外,身姿高挺,玉质金相的面容一派阴翳,让人见之入骨胆寒。
宁如颂平生很少后悔一些事,这几年后悔的事有二,第一件就是在冯府放贺玥离开,然后她就嫁了一个铁匠,不过无伤大雅,他还是把她夺到了东宫,这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只需要用权势那么轻轻一压,再用铁匠那条微不足惜的命稍作威胁就好。
第二件事就是前天放贺玥出宫去看那场可笑的大婚,然后她就被劫走,再然后她就和一个叫小虎的劫匪跑了,这好像也算是私奔吧,啧,不守妇道。
这两件事都有一个极度统一的共性,也给宁如颂一个警示,这回将贺玥找回来,得看牢实了,她就是一个心野的,只要给一些机会,就能扑棱着翅膀往外头飞,他得把她的翅尾给剪了,反正也不会伤着她。
…………
贺玥和小虎逃离了翼山后,马不停歇的把自个儿和小虎藏进了一个偏僻的村落里,这几乎是云城最为偏狭的地方。
贺玥知道现在坚决不能出城,城门口定是层层守卫,得慢慢图之。
二人租赁下村子里一个破旧的屋子,赶了一夜的路,她左脚的伤口又崩裂开了。
没有高度合适的凳子,小虎干脆跪在地上给贺玥处理伤口,也幸亏伤药什么的都放到了包裹里。
贺玥的左脚被小虎轻攥在手里,他清秀的面上难得带上了些严肃,“夫人,这几天我们就先在这个村里休整,过几天再赶路,不然您的脚踝遭不住的。”
左脚脚踝上的伤口形容恐怖,贺玥往下瞟了一眼自己的脚,稠丽的面上却冷静,声音透着轻松,“可以,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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