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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挣钱的小买卖,这些姑娘在做最基础的,最后会由许田芯和关爷爷再深加工。
除了两间厢房,对面仓房里正中间燃着火盆取暖,许田芯雇的爷爷们手艺愈发熟练,也开始新的一年编筐编篓抛光木头做盒子。
他们眼下已经不止挣许田芯的工钱了,下了工还会接许家糕点和汤圆盒子制作。
今年过年往外卖的糕点小拎筐,就是出自他们的手艺。
爷爷们正聊着:“田芯说,赶明新作坊建成,咱们会搬那面去,连新来咱村的那位老高,他们老两口也去。”
“说起老高,我二孙最近常蹲在他旁边看染竹条,我就纳闷了,那玩意儿有啥可看的呢?”
“嗳?你别小瞧,你二孙要是生双巧手还怪好的。听说有仓他们几个上回去府城,那面收老高一幅小画要给三两银钱哩,三两啊,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咱田芯儿可真是挣大钱的娃娃,没让卖,连老高都说不行卖了吧。
这咱私下说,老高两口子,这个年受咱田芯儿关照吃用啥的不孬。
破家又值万贯,他那个破家扔了,那搬咱村置办家伙什不得花些银钱?包括他家那婆子又换汤药喝,咋的,药是天上凭白掉下来的吗,二秃子不收诊钱也有药的成本跟着,最后不全是咱田芯出银钱?
想必老高着急了就惦记卖,卖了好给娃贴补一些。
可咱田芯儿说了,就那一副小画,要是府城铺子不给十两以上,她就是不卖。她说好物什不愁,又给她高爷爷置办不少新染料,让放心闷头接着制就行。”
“哎呦,宋老哥,那你快让你二孙多跟老高学学吧,万一老高会真心教与他呢。不行,回头我也家去挑挑孙子,看看哪个能耐得住性子,去老高那里蹲蹲学学。手艺学到手里,甭管啥光景都算条出路。”
这些老爷子们不知,高满堂这里眼下已经蹲了四个半大孩子:“唉,你们学它作甚,你们看我过的好吗?”
高满堂深知,这玩意儿你得钱多的人,还要真心稀罕才会舍得花钱买它。
可见即使学会做画,要是不认识钱多的人,编的再好仍是卖不出去。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再好看的竹画也比不上一个大饽饽。
有小子按辈分叫许田芯姑姑:“小姑看好,那就是学它有用。高太祖,你不嫌小子们添乱就好,我们帮你干活,您老尽管支使咱几个。小姑说了,不能白瞅。”
与此同时,一片没有名字的茂密大山上。
“许家仨有”一行人已经进山了。
许有粮站在半山腰,累德叉腰道:“大鹏,你小子回头学学认字就走吧,到时咱老许家拉起一支进山队伍,我看你小子就可以做领头。”
难怪没有出城文书就敢翻山越岭找寻他家老三。
大鹏进山如履平地,跟那林中猴子似的嗖嗖的就蹿走。
他还能根据雪中脚印还有干草树干踩踏印记,猜测附近哪里有危险动物出没,及时的绕开,踩踏吱呀吱呀的雪另辟一条路。
见到有些树木更会一眼分辨出:“那里不能去,太粗了,那底下被掏了洞,树干搞不好都是空心的,谁知道附近藏着什么大家伙。上一回我就见过熊瞎子从那种树旁冒出来。”
许有银感叹地拍了下身旁大飞的脑袋:“以前你们几个当自己是林中鸟吗?居然敢穿这种野林子,我们才走多大会儿功夫都见了多少大玩意儿的脚印了,咱这里的成年猛虎一跳起来还十尺高(相当于现代快到棚顶的高度),一扑一个准。多危险,算你们命大,比我前些年还淘。”
大飞眼睫毛上全是冰霜,闻言心里暖和和的嘿嘿瞅他小叔笑。
而这一趟之行,另一个让大伙刮目相看的就是美壮男人。
这小子神了,上山下河都不迷路。
下到江里狗刨,想从哪里冒出脑袋瓜就能扑腾水花冒出来。
来到茂密山中,连大鹏还要用石子划树干做标记,以防走弯路。
没想到美壮男人小柱子竟然在下面看整座山,看光影,看来时路,就能分辨出东南西北。
美壮爹选择这小子当上门女婿,原来是有点儿原因的。
就是体质不咋地,别人都没呼哧带喘呢,他喘得差点没嘎喽,身高也太矮。
“我稀罕水,不稀罕山,干冷的风呛得我肺管子疼,你们不疼吗?”
你少嘚嘚两句就不疼了。
美壮男人忽然哎呦一声,有些地方雪太厚,他个子矮一脚踩进去半条腿被雪淹没。
刘靖栋在他后面,前胸背一大兜子干粮,肩膀还扛着大耙子,竟然像拔萝卜似的,单手就将美壮男人从深雪里拔了出来。
美壮男人至今对刘靖栋有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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