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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招了,许有银只能拎进屋里两筐木绊守在这里,时不常的给每个锅下面添点柴,又不能干烧锅。
许老太哈口外面的冷空气,两手插着暖袖。
外面的天还黑乎乎的,心想大家太辛苦了,干脆让老四用那些锅给大家煮饸烙面。
没睡觉,很容易饿的,让今晚加班的通通有口热汤面条吃。反正煮面条声小、没味,不会影响客人们休息。
唉,这里的条件比现代差太多。
要是换做现代,按理晚上有六桌席,各家还有盒饭砂锅饼子啥的,不可能做的正正好好,一定会有剩的。
但她特意看眼满桌子刷碗,吃得全溜光的,菜汤都没剩。要不然是不是能给大家弄点折箩,拌面条里提个咸味。
只能动用自家存的卤子和肉酱了。
所以搓澡大爷们,后半夜接到了许家给的爱心便当。
大家三五一群,或站或蹲在澡堂衣柜前面小心翼翼地嗦肉酱面条。
后院喂骡子的,也坐在背风草棚子里围着火堆,一人一碗放卤子和辣椒油的饸烙面。
火光映照着大家的脸庞。
原来二十五文一碗的饸烙面,除了没给放肉片,没放鱼丸,没放豆芽和香菜葱花,没给撒醋,不是骨头汤底,就是这个味道啊。
只看客人吃,他们还是头次尝,真香。
哆嗦乱颤的老翟头,也收到了面条。是由他在这里打工帮许家煮饭的大儿媳特意给送来的。
“爹,您这么大岁数了,腿脚还不好使,就不该和我们一样在这里熬夜。”
“我没、没想熬夜,我是没、没赶上回村的车。”
着急喊让等等,还磕巴。
老翟头心想:万没想到,过个把时辰,牛车又拉一大帮人回来了,来新客了。瞎折腾吧,还不如他呢。
老翟头匆匆忙忙地吃完面条,非要将外面的靰鞡外披给喂骡子的儿子,
他后半夜不打算继续守茅厕,没人尿,他给自个寻处暖和的地方打盹。
哪里呢,许家招待吃便宜饭的地炕屋里。
老翟头坐在大锅前,时而打盹,时而睁眼给地炕添点柴火。再看眼睡在锅附近的客人,用木板给挡一挡,用手推一推让客人翻个身,他怕客人掉锅里磕到脑子。
还是那句话,村里人挣点钱不容易,给谁磕坏了吃官司可怎么整。
另一间屋,刘老柱和老翟头一样,也是同样坐着的睡姿在看守。包括老王家后搭的地炕,王玉生家里也有几位头仰在椅子上,坐在锅前睡觉。
王玉生凌晨三点多,还要和他爹他媳妇等一大家子,起来继续做盒饭。
可再怎么着也比许老太强。
许老太带着二儿子儿媳妇,还有满桌子的儿媳小云以及老翟头的儿媳妇,再加一个村里婆子菜包子,她们先是忙着给新到的这批客人煮饺子馄饨面条卖,都是对付一口没人单点菜就去睡了。忙完再刷碗,再给村里人加餐压饸烙,以及存货下去不少,还要准备明早的饭,和面。
忙完凌晨两点,还睡什么呀。
人家两拨客人,备不住都要早上六点半,最晚七点左右就会出发。
再说早上七点左右,许家也要接待肉贩子,忙碌卸肉。村里加工香肠,还有饭店这面也开张了,和人订的基本上一天一头猪,有时鱼贩子也来。
索性,许老太说,咱辛苦些,别睡了。明日把两拨客人打发走再补觉。
所以两拨客商,一大早没需要叫醒服务就醒了,被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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