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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听到这话儿,我们都十分惊讶,马一岙赶忙问道:“你的意思,这水潭,就是那个前往霸下秘境的另外一个通道?”
胡车点头,说对——霸下秘境,那是你们的说法,我爹把它称作是乌龟墓,他还带我去过里面,不过不敢太深入,我们在乌龟墓的甬道口还拿了一些东西,爹爹拿出山外去卖了钱,换了些衣服和好多盐巴回来。
我看着那被翻开的包袱,里面有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和裤子,满满一堆,不过除了衣物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马一岙问道:“杀了你父母的那帮人,下水了?”
胡车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下水了,而且时间有些久,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了。
马一岙皱眉,说你刚才都说了,这世间,除了你父母之外,只有你知道霸下秘境的另外一个入口在哪里,但为什么这帮人能直接找到了这儿来,而且看着好像还是早有准备的样子?难道是你父母告诉他们的?
胡车摇头,说没有,我爹娘被杀的时候,我在里屋的柜子里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就是偷袭,进来就杀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马一岙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说这不可能啊,怎么这么蹊跷?难道还有其他人,在找寻霸下秘境?
从那帮人的表现来看,杀人并不是主要目的,无论是在山外掳走无辜村民,还是在这麻子村偷袭胡车的父母,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已,而真正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直接冲着霸下秘境来的。
偷袭胡车父母,是因为他们笃定这对夫妇知晓霸下秘境的秘密,所以要杀人灭口。
至于掳走村民,则又是为了什么呢?
另外怎么会这么巧?我们过来找寻霸下秘境的时候,偏偏会遇到这帮人呢?
马一岙一头雾水,我也是莫名其妙,不过胡车显然是不愿意等了,对我们说道:“别想了,不管你们想要干什么,先得进去——要是给这帮家伙发现什么,到时候你们想要找啥都没了。”
听到这话儿,马一岙叹了一口气,说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叫海妮过来的。
的确,作为水生一脉的夜行者,天天泡在大缸里面的海妮,最适合来这里了,只可惜跟着我们来的,是肥花。
马一岙并不是犹豫无断之人,叹完气之后,对我说道:“你水性如何?”
我自小在河边长大,水性还算可以,而“灵明石猴”的夜行者血脉觉醒之后,憋气的功夫也算是一流,此刻并不退缩,说还行,我没有问题的。
马一岙又看向了胡车,那少年露出了冷冷的笑意,说我从这儿去过秘境,你说呢?
马一岙不再多问,而是吩咐道:“肥花,你水性不行,留在这里,一来是等马丁,与他汇合,将情况跟他讲明,再有一个,就是接应我们——当然,如果一会儿出来的,是别人,你留点心,记住那些人的样貌特征就行,别轻举妄动,知道么?”
说罢,他把一个金丝绣边锦囊递给了肥花,让她拿着。
这里面有与马丁汇合的符箓手段。
随后他对麻风少年胡车说道:“走吧,你领路——对了,需要潜游多远?”
胡车说平日里的话,需要三十多米,中途无法起来,现在涨了大水嘛,那就不一定了。
马一岙问我:“有问题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OK”,几人不再犹豫,开始下水之前的准备,我脱下身上厚厚的雨衣,又将背包递给了肥花,将长衣长裤都脱下,就剩下贴身的衣服,这时马一岙递过来一把短刃,对我说道:“里面有可能会出现各种状况,你拿着防身。”
我接过短刃来,这玩意比常见的匕首要短一些,是手工制作的,槐木柄,有红色棉线缠绕,刀身长约两寸,单面开锋,在火把的照耀下,一片雪亮。
刀很快。
马一岙也脱了衣物,甚至打了赤膊,露出了八块腹肌的结实上身来,他舒展着全身,在火把的光芒照耀下,每一块肌肉都泛着光芒,里面仿佛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与我不同,他还准备了防水布,将背包裹着,系在了身上。
至于旁边的胡车,很快就将衣服脱了干净,露出佝偻畸形的身形——他的脚一边高一边低,身上有许多的条形瘤子,上面还渗着发黄的黏液,衣服脱下,臭气飘散,触目惊心,让人不敢久视。
这景象让人有些反胃,我甚至都生出几许恐惧来。
我和他一起下水潭,会不会被传染?
没有等我想明白,那少年就扎紧了腰间的红腰带,将柴刀别好之后,一个纵身,就直接跳进了浑浊汹涌、不知深浅的潭水之中去。
水道漫长,他一下,马一岙怕跟丢,也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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