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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查刘砚贪腐案,查出两块金锭。楚王提醒他,这两块金锭很可能是袁承嗣的。但袁承嗣在流放途中逃跑,杳无音讯,没有人能够指认裴衍。
京都卖官鬻爵案,崔玉路的证据也不多。
这话说出来,会不会打草惊蛇?
裴衍猛然转头,正对上崔玉路的视线。他脸上的肌肉扯动,神色震惊憎恶气愤,像被踩住尾巴的蛇,露出利齿。
“好!好!”裴衍恶狠狠道,“本官就留在这里,看崔寺卿还要如何栽赃!”
他说着重重坐下去——
“扑通!”
因为拱背椅被林清挪开,裴衍一屁股蹾在地上,身体后仰,脑袋磕到地面,官帽也掉落下来。
他狼狈地大喊一声,一时间差点晕过去。
年近花甲的老人这么摔一下,裴衍当场就不能动弹。他咬着牙忍痛,双手乱挥,怎么也站不起身。
林清没有去扶裴衍,反而转头看向崔玉路,问:“下官是不是惹祸了?下官是无心的啊。”
王厘吓得后退一步,深刻怀疑林清到底是不是无心。
“要不,给裴尚书先治伤?”王厘问。
当然要先治伤,不能尚未定罪,先把人弄死了。
裴衍的随从把他用木架抬起来,不顾崔玉路让他们在大理寺治伤的要求,慌慌张张奔回尚书府。
路上,裴衍突然醒转,扯住了一位随从的衣袖。
“信!”他道,“我要去书房写信。”
袁承嗣果然被查到了,只有杀了袁承嗣,才能万无一失。
若不然,就要查到……就要查到太子头上了。
袁承嗣觉得,除了吃得不太饱,不能出门,这日子不错。
躲在驿站里,起码他能安心睡觉,不必担心被人追杀了。
今日又有好消息,太子李璋带着御医,为百姓做出了根治疫病的新药。
袁承嗣嗤之以鼻:“这又是抢的谁的功劳啊?他带御医做新药?他有那个爱民如子的心吗?”
但叶长庚迫不及待回到疠人坊一次,领回了药。
只是叶长庚回来时,神色有些不对。他端药的手不太稳,在屋子里走动,又面色阴沉看向外面,眼神关切又担心。
裴茉接过药,毫不迟疑地喝下,看着叶长庚的背影,问:“将军怎么了?”
她总是那么细心,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
“妹妹来了。”怕裴茉没有听懂,叶长庚又道,“娇娇来了。”
叶娇来了。
因为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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