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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羊肉很嫩,剩下的捎给五哥。”
“冬天的萝卜赛人参,娇娇吃一块萝卜。”
“魏王也来尝尝!来吧,别客气。”
“魏王,要不把你的狮子头放进来热热?”
魏王李琛满脸僵笑,起身道:“我吃饱了。”
真的吃饱了,饱得不能再饱。
用过饭,魏王府的奴婢把食匣收拾妥当,乘坐马车离开。叶娇也离开,带着她的锅。
看着叶娇的背影,李琛忍不住赞叹道:“叶武侯长颇有行军打仗的作风啊。”
“她就是这样的,”李策对叶娇挥挥手,眼中满是激赏,“风风火火、有趣热闹。”
“所以父皇对她,也是不吝赞赏。”李琛的语气饱含羡慕,“父皇对我们总是严苛,对别人家的孩子,倒是青眼有加、豁达大度。”
这句话似在抱怨皇帝,若认真论起来,有些不敬。
这不像是李琛会说的话,所以李策转过头,有些尴尬地笑笑。
“父皇也总夸兄长,他夸过兄长孝顺,有当年文帝服侍薄太后那样的孝心。”
汉文帝以仁孝之名,闻于天下。传说他曾目不交睫、衣不解带,侍奉生母薄太后三年。
以李琛比文帝,已经是极高的认可。
李琛有些木讷地笑笑道:“我也做不好什么,不像晋王兄,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超群绝伦。”
“那是自然。”李策简单地认可,不再说别的话。
过了一会儿,李琛忽然感怀道:“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啊。”
兄弟二人站在高耸的圜丘前,看工匠打桩、铺石板,一层一层,铺出皇帝拜谒天地、祭祀祖先的道路。
隋文帝和唐太宗、高宗皇帝,都曾经踩在这条步道上,履行他们身为帝王的使命。
那么以后呢?
等皇帝驾崩,谁来走这条路?
是晋王李璋吗?
而他们两个,将和万千臣民一起,站在圜丘下,叩拜新君。
他们的命运将握在新君手中,生生死死,都在对方一念之间。
李琛知道李策在想什么。
李策也知道,李琛刚才的话,多半是试探。
试探他如何揣测皇帝的心意,试探他对晋王李璋的看法,试探他将要走什么样的路。
李策并不觉得自己被人猜疑或者冒犯。
他此时身上暖烘烘的。
羊汤的滋味还留在唇齿间,那位策马而来的姑娘,才刚刚离去。
他的心很平静。
无论是庄严肃穆的圜丘,还是脑海中群臣跪拜在这里的景象,都不能在他心中,掀起片刻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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