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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我瞎出主意,才害得你祖业不复……对不起。”小叶子低下头,愧疚道。
忽然她就被杨一钊紧紧筛住,嵌在怀里。
杨一钊将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认真道:“如果一个女人豁出命去救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不能为她放弃这些身外之物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承受这份感情呢?何况我知道,你根本就是为了让我远离纷争确保安全,才提出这个建议的。你当时性命垂危,还想着为我谋求后路,用一个名衔加一个宅子的财宝换我以后一生自由平安。我感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怨恨你呢?”
他说到此处,叹了口气:“而且我对萧帮主的确有所亏欠。他削了我的职,让我去南疆做事,也算是迟到的惩罚吧。”
“南疆?”小叶子不解,“为什么去南疆?那是哪里?”
看着她不解的迷茫样子,杨一钊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笑道:“……嗯,怎么说呢?就在离人阁的南边吧。不远。”
“不远?”她双手握住他的下臂,迫使他立正站好,带着一脸狐疑贴了上去,“那么按骑马算,几日能到?”
“想去那儿,骑马可过不去。”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一脸思考状,“得坐船过海才行。”
“过海?!”小叶子几乎要跳起来。
她知道昀汐一定会外派杨一钊,可没想到竟然是天涯海角的距离,本以为此刻还能团聚一下,谁知忽然就成了生离。
她眼睛一红,手却抓得更紧,眼泪更是扑簌簌的往下掉:“那你能带着我去么?”
“傻丫头……你是奉灯使者了,又怎么能跟我一个自由人去浪迹天涯……”杨一钊眼眶一热,忙笑道,“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在那边有所成就,我就能回来接你了。我还等着你娶我呢,傻孩子。”
小叶子哭得更凶了,她低下头,抽噎着问道:“……到时候我想你了,怎么办?”
杨一钊提起衣袖为她擦了泪,眼睛也红了起来,但他还是笑着,让小叶子倚在他的心口处。小叶子听到他的心跳,一声,一声,一声,快速而有力。她抬起头看着他。他低下头,笑着对她说:“那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听一听自己的心跳声。不管我在哪儿,我的心,都和它一起在跳。”
“……你几时走?”
杨一钊道:“后天和云焕柴嵩交接清楚,就……”话音未落,他已经被扑上来的小叶子搂住了脖颈。只听她依在他的胸口,一边流泪,一边赌咒发誓般坚定命令:“你等我,你等我,我一定能找到办法,让你早日归来!我要你带我一起去西域,去北国,去东海,去所有我没有去过的地方!就算你之前去过了,也必须要带着我再去一遍!我要和你在路边跳舞挣钱,我还要和你学怎么画赝品画,还要做好多好多的事情!你必须老老实实的等着我,不许和我断了联络,不许和别的漂亮女人瞎混,也不许和漂亮男人瞎混!杨一钊,你听到没有?”
杨一钊被她的承诺逗笑了,笑容如桃花盛开般浮现在他的眼角眉梢。他俯身在她耳边,对着她的耳垂轻轻一咬:“那我可就记得了,在这洞庭湖边,有人欠我一大笔钱,估计要卖一辈子的艺,她才能还得清了。”
“还有你的玉珏,就算你抵押在我这里的嫁妆,你要是敢……”小叶子话音未落,杨一钊已经低头吻在她的双唇上。
一瞬间,天地已成虚无,只余他的热度与她的柔情。
杨一钊一边吻,仍不忘调笑几句:“当时不肯占山为王,现在后悔吧?”小叶子拧了他一把,更加热情的回应着这美好的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咳嗽,两个人才回到人间。小叶子羞红了脸,躲在杨一钊怀里,偷眼望去,却是云焕不知何时找到了这里。杨一钊搂着小叶子,反倒十分自然,笑着道:“我可把这个小东西交给你了,你替我好好顾着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回来打爆你的头。”
云焕脸上浅浅一红,傲娇的哼了一声:“还是有朝一日,你回来自己搞吧。这种货色,我可搞不定。”
“谁是货色,你才是货色呢。”小叶子哼了一声,摔出一个大白眼。
“怎么跟师父说话呢?”云焕也还给她一个白眼,这才回复正形,向杨一钊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小叶子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道:“你等我!”
杨一钊低头看了小叶子一眼,不舍得又吻了吻,这才放开手,弯腰凑过头去低声在她耳边承诺:“你也要等我,我的……准娘子。”
小叶子坚定的点点头,目送二人乘上小船,越行越远。
送走了杨一钊,小叶子犹自留恋着,一会儿想着杨一钊离开远行,忍不住掉几滴泪,一会儿又念着他临行前的温柔缱绻,一颗恋爱的心如初初恋爱一般悸动不已。她想着想着,竟也忘了要回山洞做事,一个人在滩涂上来回徜徉踱步,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傍晚。
她也不顾湿滑,坐在滩涂中的乱石之上,任湖水打湿她身上的红色裙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裙角,一笑。自从她去了萤霞居以后,杨一钊就为她买了不少裙子作为替换,俱是红色,身上这红裙也是其中一件。犹记得买衣服的时候,小叶子还问他什么颜色好看,杨一钊果断选择了红色。她还问为什么,杨一钊便笑着吻她:“小傻瓜,这是嫁衣的颜色呀。”当时她垂眸一笑,默许了他的解释。毕竟这红色,也是他第一次见她之时穿的颜色呀,她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捧着脸望着天边晚霞,幻想着杨一钊归来之时,自己对他求亲的情状,想到浓时,不禁哎呀一声,脸红如天边暮云。她俯下身去,捡起一颗红色的贝壳,朝着湖水扔了去。只听噗啦噗啦几声,贝壳亦如飞盘一样,划过湖水平面,连着溅起了几点水花。
她又俯身,用滩上软泥捏了两个人偶,一手一个拿起来比划半天。两个人偶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配音之中上演着一出求亲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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