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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选择相信周溥的。
毕竟他从来都不像那种人,他们相处这么久,陶嫤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宁嫔会是那种人。
上回她们在御花园见了一面,她跟周溥一样都是性子温和,没有棱角的人。虽不如庄皇后亲切,但总的来说印象不错。陶嫤郁闷地看一眼江衡,连吃饭都没胃口了,“她想除掉你们?你会有危险么?”
江衡让她放心,“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便会有所警惕,不会让她轻易得逞的。”
陶嫤努力回想,上辈子宁嫔究竟做了什么事。
但是想不起来,她原本就不关注宫廷,更对后宫一无所知,这时候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年后皇帝要立宁嫔的孩子为太子,彼时想不明白,目下可是全想通了。
不是皇帝老糊涂,而是宁嫔从中作梗。
她想让自己的孩子当皇帝,想扳倒庄皇后,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陶嫤不禁一身冷汗,从脚下渗出一股凉意。周宁语是周溥的姐姐,没理由周溥会不知道她的野心,若是周溥上辈子就知道,那他这一世,为何还要把周宁语送进宫?
江衡察觉她的异常,明知她在担心什么,还是要问:“叫叫,周溥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好熟悉,他上次就是这么问她的。
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陶嫤不清楚内情,还纳闷他为何忽然关心起周溥来。
如今她恍然大悟,可还是不愿意怀疑周溥,她摇了摇头,“不会是他的,跟他没有关系。魏王舅舅相信我,他真的不是那种人。”
江衡眸色转深,“他懂医术,乌木的毒或许也跟他有关。”
陶嫤头脑一片混乱,想起周溥温和的笑容,想起他给自己做的药丸,一个劲儿地摇头:“他不是那种人。”
大概是太着急,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举起袖子擦了擦,一只手捏住江衡的衣角,“魏王舅舅如果不信,我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江衡不动声色,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已经查出来跟宁嫔有关,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周溥是她的弟弟,无论他是不是无辜的,都不能幸免。”
陶嫤很沮丧,头埋得低低的,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江衡,胳膊有点颤抖。
她想不明白,如果真的跟周溥有关系,他为何要这么做……她宁愿相信他,相信他什么也不知道,否则她会有被背叛的感觉。
半响她问:“皇上会杀了他么?”
江衡道:“说不定。”
于是她不再问了。
耳边听到一声叹息,江衡宽厚的手掌托起她的下巴,拇指抹了抹她腮边的泪水,“你就这么在乎他?”
陶嫤吸了吸鼻子,无助得很,这时候只能依赖他了。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埋在他颈窝蹭了蹭眼泪鼻涕,闷闷地说:“我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宁嫔得手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不是那种贪慕权贵的人……”
江衡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她:“他想要的或许不是权贵。”
陶嫤不明白,“那还能是什么?”
江衡把她抱在怀里,没有回答。
还能有许多种可能,人的贪欲里除了权势富贵,还可能是女人。如果打垮他,周宁语的儿子成了太子,那周溥便是未来的国舅,想要什么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江衡乌瞳一深,他是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
过几天江衡把陶嫤接回魏王府,总是住在楚国公府也不大好。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恐怕还以为魏王跟魏王妃不和睦,出现了什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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