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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大惊,跪在地上做垂死挣扎,“大爷,秋娘是无辜的!无论朱晚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别信,她是故意诋毁秋娘的!”
说着见他没反应,便爬到一边去打朱晚,“你这贱人,我平时难道待你不好么?你竟……”
陶临沅沉着脸,见不得她这样胡闹,“成何体统,你当这是哪里!”
说着让人左右按住她,他想了想道:“把陈氏带下去杖责三十,剥去她身上所有首饰,撵出陶府。命人拆了南月阁,里头的东西也都扔了,就当府里从未有过此人。”
陈氏宛如晴天霹雳,死死挣着不肯走,“大爷,您忘了对秋娘说的那些话么……您说……”
穗穗,别离开我。
穗穗,对不起。
穗穗。
可那些话,原本就不是说给她听的。
那个名字应该是岁岁。
她想到了什么,心如死灰。
正要出去时,老三殷镇流出言:“慢着。”
陈氏以为还有一线生机,睁开眼睛希冀地看向他。
他下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她所有的念想,“这张脸我看着委实碍眼,以后她若流落街头,别人误会是我家岁岁怎么办?不如在她脸上化几道,毁了容,便没人认得了。”
陈氏面色惨白,手脚冰凉,“不,不……”
她只剩下这张脸了,若是连容貌都被毁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爹娘都是好面子的人,被他们知道后,她说不定连家门都回不去!
偏偏陶临沅没有异议,甚至连眉梢都不抬一下,对侍从道:“都听见了么?下去办吧。”
侍从把嚎哭的陈氏带了下去。
剩下两个丫鬟便好发落多了,一个是国公府的,不由他处置。至于朱晚,陶临沅思忖道:“杖二十,把她跟陈氏一道撵出府,卖身契交到陈氏手中。”
这无疑是把她推入火坑,她刚才揭穿了陈氏,再让她伺候她,她能有好日子过么?
朱晚想求饶,没人听她的话,她紧跟着被带走了。
*
正堂总算清静下来,陶临沅起身对楚国公道:“岳……国公爷,请问现下岁岁情况如何?我能去看看她么?”
殷如用鼻子出一口气,“你还有脸见她?你想得美!”
说着站起来,领着几个儿子便要往回走。
陶临沅疾走两步,“我是担心她……”
刚到门口,被殷镇流横臂拦住。
殷镇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比陶临沅大了整整十岁,鬓发有些泛白,却挡不住那股犀利。“你现在知道担心了?以前岁岁嫁给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担心她?”
陶临沅僵在原地,迈不动步。
他真想给他一拳,碍于陶嫤在场,硬生生忍不住了,“我妹妹当初怀着情意嫁给你,你是怎么待她的?你伤了她多少次心?如今岁岁想通了,不愿再受你折磨,你还不放过她?你不对她好,还不让别人对她好么?”
陶临沅握了握拳,“我当时不知道……”
殷镇流打断他的话,“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爱她,还是不知道后头还有一个瑜郡王?”
说罢嗤笑,“得了吧,你就是个畜生。”
他睨了他一眼,无情道:
“放过岁岁罢,她年底便要同瑜郡王成婚了。”
陶临沅身形一晃,没有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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