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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靖业哪里能猜得到,大家没在前院坐着,竟然绕到房后去帮忙。
他是特意给老爹拽到后面的屋子,开口就无奈道:
“爹,你是不是冲着啥啦?不行真让我娘找人给你破破吧。前两天王里正家小子特意来我这里,说是来府城参加什么诗社,还问我,你和他爹是不是有啥误会?”
“误会?你没看过我给你捎的信?踢你爹,拿你爹不当人看是不是误会?趁着我不在村里,王家沟那群王八蛋跑咱村里烧杀抢夺,放火烧柴火垛是不是误会?村里你十来位叔伯被他们打伤,你要有志气就不该和他说话,见面先呸他两口,还读书人呢,那小子和他爹一样操蛋,人模狗样不是好东西。你对外人那狠劲儿呢?!”
“爹,我咋抖擞那狠劲儿,您知不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不明白了,你何苦为大伙的江面得罪王家?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人家一个小手指头就能让我铺子开不下去,连这偌大的府城都有贵戚……”
刘老柱气咻咻失望道:“我以前就够不是东西的,没想到你更不是个物,看完信还能说出这种屁话。”
他只要想到儿子那事儿就大脖筋拧劲儿疼,很怕事发被砍头,没想到大儿子对他这个亲爹一点儿不理解。
能解释的,他早已经解释过。
刘老柱心口闷疼得慌。
大儿子见到他一身被雨淋的呱呱湿,赶了一路车没句窝心话。
他这么嚷嚷给找新鞋也没找,自从用身体堵江面捞鱼就好像肾出了毛病,脚底不能凉,要不然拉拉尿。
结果拽他到后屋,不是问问咋个安排饭安排住,再给他找身干爽衣裳,而是埋怨他竟然说的是这些话。
刘靖业看出老爹浓浓的失望,深吸口气道:
“我只是想不通,您不至于做到这地步。
我看您眼下办得各种事儿像中邪。
我早就想问了,为啥给我大伯给我叔银子赔礼道歉,现在又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存项都搭给村里人。
这次还把村里人直接领到我铺子里。”
刘家大儿子心想:好里正,哪里是那般好当的,再说差一不二的有许多省劲儿做里正的方式。
“您还说什么,要带领村里倒货致富?”
刘家大儿子实在难以置信:
“爹,您到底是听谁忽悠的要换天?我在城里都没听说过要来新大官。
还搭钱帮村里人买荒地,您必须告诉我,买那些荒地盖房子要作甚。
您要是不和我实话实说,我不会告诉您进货地址,我见不得咱刘家倒搭钱帮大伙,还要打水漂!”
刘老柱瞪眼,也像是第一次认识大儿子:“你在威胁我?没有你,合着我要带村里小子们喝西北风呗。”
刘靖业躲避老爹的目光,自顾自道:“瞧瞧您眼下像换个人,你还给那烟袋塞子领来了,一口一句丫头给我整一愣。说实话,我都没敢认那是许有田的闺女,不知道的以为是你亲孙女。”
刘老柱警告大儿子:“什么烟袋塞子,你怎么说话呢?!我告诉你,在咱家这两天,你可以不告诉我进货地址,但是你要对村里人好点儿。我要干啥轮不到你质疑,我是你老子,没花用你的,用不着你管我!”
刘家大儿子帮他爹回忆,不是好气道:“那话是我说的吗?那不是您说的,瘦、黑,烟袋塞子……”
窗户忽然被推开。
刘家父子俩以为是风刮开的,然后就看到许有仓黑着脸,以及许有仓身后另几个小子们。
许有仓不乐意极了:“叔,你说谁黑?!”
刘老柱怕被许老太知道,连忙拽住许有仓:“老三,你听叔说,那不是黑,那是不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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