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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复的眼睛充满睿智,却也万分苍老:“老夫观小友不是大恶之人,倘若能杜司公劝贤一二,亦是救民救己的好事。秦有赵高,东汉有梁翼,南宋有陈自强,北宋有蔡京,当初莫不是权倾朝野,富可敌国之辈,只可惜多行不义必自毙,今人又必重蹈覆辙。”
他语罢长长叹息一声,自己不免也有了些老人相通的伤病,缓缓放下车帘,挥手示车夫离去。
公孙琢玉坐在马车里,若有所思。心想严复这是在告诉自己,行尽不义之事必然只得一时风光,早些回头是岸的好,否则只怕不得善终。
话有些刺耳,但理不算糙。
公孙琢玉他拨弄得也有些心烦乱,不知想起什,随手叩了叩车壁:“那个球。”
车厢静静的,没有任静。
公孙琢玉飞快眨眼,努力回想着系统的名字:“那个……00几来着?007?”
系统从后飞出来,用翅膀照着他后脑勺打了一下:【我是009】
公孙琢玉它扇的pia一下趴车壁上了,眼冒金星,倒吸一口凉气,揉着头:“凶什,不就叫错名字了。”
系统哼了一声:【叫我干嘛?】
公孙琢玉立刻来了精神:“你说我上辈子死的挺惨了,吧?”
系统心想你那不是死的惨,是死的活该:【嗯呢。】
公孙琢玉问:“那你知杜陵春上辈子怎死的吗?是否得了善终?”
将军战死边野,马革裹尸而还;文臣才尽,死后落于棺中;权臣翻手拨弄风云,多陷于权谋,又来善终一说?
系统翅膀扇了扇,犹豫着:【上有规定,不可以说的。】
公孙琢玉眨了眨眼,放低声音:“你悄悄的告诉我,我保证谁也不说,我最讲义气了。”
系统用翅膀把他的脑袋扒拉开,什也没说,只文绉绉的拽了一句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它不愿透露太多,似乎是怕公孙琢玉追问,说完就嗖一声消失在了空气中。
公孙琢玉一愣,反应过来,慢慢坐了回去,琢磨着它话里的思:修善的人家,必然吉庆,作恶的人家,必遭祸殃。
难杜陵春这个权倾朝野的权臣,上辈子也未得善终?
公孙琢玉忽然有些落寞。他以为在浑浊乱世中当忠臣已然境地艰难,但没想到奸臣也不见得有好下场,这个世该如保全自身,又成了问题。
杜陵春从贵妃宫中出来,刚上马车,结就见公孙琢玉有气无力的瘫在位置上,唉声叹气的。
“谁惹你了?”
杜陵春推了他一把,在旁边落座,想起杜秋晚刚才说的话,心中仍有些郁结。但见公孙琢玉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又抛至一边,转而先去哄他:“你京兆尹之位已然与姐姐说妥,又是为了什事愁眉不展?”
马车够大,躺下来也无妨。公孙琢玉干脆枕在了杜陵春的腿上,没头没脑的问:“司公已位极人臣,可还有什想要却没得到的?”
杜陵春闻言一怔,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垂眸端详着公孙琢玉的眉眼,捏了他脸一下,没好气:“问这个做什?”
公孙琢玉:“嗯……就是想知。”
杜陵春没有思考很久,只说了一个字:“无。”
他已有权势金银,已有公孙琢玉,足够了。
杜陵春说完,又向公孙琢玉:“那你呢,可有想求之事?”
但凡不是坐皇位,逛青楼,杜陵春都愿替他谋求到手。
公孙琢玉美滋滋:“我想名留青史,当个名人,这样死了之后也能有人记得我。”
杜陵春是古人,某字眼颇为忌讳,闻言捂住他的嘴,低声斥:“小混账,你才多大年纪,张嘴闭嘴死了活的,以后不许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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