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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荣荣和费青妹相互之间看看,还是很为难。
萧峥看着父母这种表情,还真有些着急了:“你们是用我这个镇长之名,在收礼吗?以后是让我们替那些人承揽工程,还是做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萧峥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初见到这辆奔驰的时候,还是在他自己少年时代,那时候他有什么权力可以帮人承揽工程?所以,萧峥这么说是要从父母那里套出一些话来。
费青妹忙道:“萧峥,不会的。你放心,我们不会用你的名义,收受任何礼物的。这些东西,也是那些人强行塞在那里的。他们很有钱,也很有地位,不会图你给他们承揽一点工程。”
萧峥又问:“那些人是哪里人?为什么经常来我们家?他们跟我们家是什么关系?”
萧峥一问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萧荣荣道:“萧峥,本来我们不想再用过去的事情,来烦你了。可是,现在你已经发现了他们。我和你妈妈在抚养你的过程中,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我们可以不对你说,但是呢,不会骗你。马上过年了,你也到而立之年了,有些事情,既然你想知道,我们就对你说了吧。”
费青妹在旁边神色焦虑,提醒萧荣荣:“荣荣,你真的要告诉萧峥?”萧荣荣拿起了酒瓶,给自己的瓷碗里到了半碗白酒,又给萧峥的碗里也倒了半碗,说:“还是说了吧。萧峥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是镇长了,有自己判断的能力了。”
萧峥在萧荣荣给自己斟的半碗白酒中,依稀看见自己的容貌,目俊鼻挺,英气勃勃,而用碗来喝白酒,萧峥是许久都没有喝过的了。
他端起了酒杯,说:“老爸,我先来敬敬你和妈妈。妈妈,你也斟一点,今天是小年夜。”萧荣荣忽然也变得爽气了,说:“好。”
两个人小碗碰了碰,萧峥忽然一仰脖子,将半碗白酒都喝个干净。费青妹看了,马上呼道:“这孩子,你慢点喝。喝这么快干什么?”
萧荣荣笑笑说:“青妹,你让他喝吧。在家里没关系。”萧峥又给自己斟了半碗,对萧荣荣说:“爸,你说吧。”
萧荣荣矜持地咳嗽了一声,才开始:“萧峥,我们萧家不是安县本地人,在你很小的时候,从外地搬来。”
萧峥已经有心理准备,也不觉得惊讶,问道:“我们是从哪里搬来的?”萧荣荣道:“从华京。你出身的时候很弱小,一直干咳不止,而且患有严重的心源性心脏病,据医生说很有可能突然就会没的。你肯定还不知道,华京萧家对子女传承这块非常看重,要是后代之中有病弱残疾等情况,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立刻处理掉,要么和孩子一起离开这个家族。
萧家一直用这种严格的标准,来维持家族血脉的体魄强健和智力超群。这不是萧家一个家族,在华京极具竞争力的家族中,都是这么做的。”
这话让萧峥很是吃惊,萧峥出身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个时候在华京的家族中还用这种非人性的方式维持着家族的强壮吗?“你和妈妈,选择了离开?”
萧荣荣说:“我在家族里,同辈中排位本来就是最后,而且我这个人性格有点散淡,读书也不好,更谈不上领导能力,在家族里也被哥哥们欺负多了,当时又生了你这样弱小生病的孩子,更是被族里嘲笑、看不起了。可是,我就是偏偏很喜欢你小时候的样子,尽管生病、尽管弱小,可你在,就说明我是老爸!”
费青妹插话进来道:“你老爸没有说假话,你出生之后,最开心的就是他了!抱得最多的也是他。”
萧峥隐隐约约回忆起来,自己年幼的时候,被一个人扛在肩膀上走来走去,被人用双手挺举起来,又放下来,又举起来……那些记忆似乎很遥远,但又似乎永远都刻在脑海的某个角落之中。
只听萧荣荣又道:“我没什么成功的事情,以前还经常喝酒做傻事,可有了你,我忽然觉得身上有了担子。就算全世界都嘲笑你弱小、嘲笑你生病,可你还是我的宝贝儿子,我就是要把你抚养成人。”
费青妹道:“我和你爸爸都是这么想的,就算你再不济,我们也要把你抚养长大。从家族出来之后,你老爸去找了曾经经常来家族的大师,问他该怎么走。那个大师倒是和你老爸很合得来,对你爸爸说,‘到江南去。你家里会在那里站稳脚跟,你儿子也会在江南的山水雨润滋养下很快好起来。你儿子,要靠山而长、面水而居,充分汲取农村的地气,会长壮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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