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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丁薇愈发疑惑,虽然她对西昊的军衔没有什么了解,但也记得先前方源可是偏将,若不然也不会统领五百兵卒。怎么大半日不见,他就被降职了,难道打败仗了?
不等她开口问询,脸色煞白的方源已是一瘸一拐从帐外走了进来,单膝跪地行礼的时候,脸色更是扭曲的厉害。
魏老头刚刚放下饭碗,见他这个模样,开口就道,“小子,你被打军棍了吧?以后还是跟老头子混吧,何必打舍命上战场,下战场还要挨军棍?”
说罢,他还斜眼去瞪公治明,挖墙脚的意图简直太过明晃晃了。
丁薇无奈苦笑,恨不得再拿咸蛋把师傅的嘴巴堵上。
好在,方源根本不受诱惑,听得老爷子这么说,神色里反倒添了三分尴尬。
公治明也好似半句没听见老爷子的话,沉声吩咐方源,“你带着原来那半营人手,以后听从丁姑娘吩咐,若是再敢擅自离开,定斩不饶。”
方源躬身应下,末了又给丁薇行礼赔罪。
丁薇赶紧虚扶他起来,安抚道,“方兄弟客套了,你也是心急上阵杀敌,我怎么会怪罪你。再者说,我留在营地里救治受伤的兄弟,也用不了那么多人手啊。不过将军方才准我组建医卫兵,以后救治受伤的兄弟们就快多了,这可需要兄弟多帮我啊。”
方源羞愧的满脸通红,赶紧低头应道,“一切都听丁姑娘吩咐。”
“那好,兄弟,赶紧把伤养好,明日很多事情要忙。”
丁薇又同方源说了几句,才送了他出去。末了扭头问着公治明,“小方将军带兵很有章法,怎么又是罢官又是打军棍呢?”
公治明低头喝茶,装了糊涂。他自然不会说,先前在战场上拼杀,突然见到方源赶来,还以为丁薇母子出了事,一时分心被冷箭射中了肩胛。擅自违抗命令,是军中大忌,他只罚了二十军棍已是手下留情。
丁薇见他不回答,还以为另有隐情,只能藏了疑问,又道,“将军,有些兵卒截了手脚,以后怕是不能做重活了,生计必然成问题,总要有些安排啊。”
“自然,金字部每年的大半进项都用于接济伤兵。”
“有句话说的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人们也常说,救急不救穷。我觉得于其每月给伤兵救济,不如给他们找个好活计。自己赚工钱,总比领救济自在。再者说,整个西昊百姓也能得了实惠方便。”
公治明挑眉,他自问爱兵如子,但凡跟随他上战场的兵卒,不论每月的钱粮,还是战死的抚恤银钱都是西昊四方驻军里最高的。那些伤残兵卒更是每月都能领到救济银钱,吃饱穿暖不成问题。
这会儿突然听得丁薇提出不妥,一时倒有些不服气。
“那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安置伤残兵卒,让他们既衣食无忧又能让西昊百姓得到实惠?”
丁薇眼尖的捕捉到他神色里的一抹怀疑,也起了争胜之心,刚要开口说话,一旁的魏老爷子却是横插一手。
“公治小子,既然你不相信我徒儿的本事,那不如同我打一个赌吧?若是我徒儿有办法,你就把云老头儿输给我做一日跟班儿。若我徒儿没有办法,我就把她输给你做一日丫鬟,如何?”
老爷子话音落地,屋里其余三人都恨不得齐齐翻个白眼。闹了半晌,这老爷子想要空手套白狼,应了占便宜,输了也没损失。
但公治明一来却是好奇丁薇到底有什么好办法,二来也对丁薇单独陪他一日动心,于是点头应了赌约,“成交。”
魏老爷子哈哈一笑,干脆躺倒火盆旁的地毡上,显见就等徒儿大杀四方,助他赢得赌约了。
丁薇好笑又无奈,干脆和盘托出。
“先前,我见各村乡亲若是往外地捎信捎东西,多是进城找商队帮忙,花费多不说,还十分不便。若是西昊朝廷挑头儿成立一个递送的部门,到时候,每村或者两三村分派一个老兵做递送员,负责收拢信件,发送信件,每月领工钱,岂不是一举两得。另外,通往府城或者县城的官路,多是由各村乡亲出徭役修补,若有损毁的地方也不能及时处置,更别说平日养护了。城里各条街路也多是无人清扫,只有商户打扫自家门前,常常脏乱不堪。若是给伤兵们派个清扫的职司,一条街两人或者多人,每日清扫,岂不是干净规整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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