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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吓的睁大了眼睛,好半晌才想起惊叫,“啊,将军放手,奴婢不是…”
“不是什么?你也想反抗我不成?”
魏得胜自小被老娘千娇万宠长大,顺风顺水,先前受了老熊岭的“欺负”不说,如今又见一个小丫鬟都敢不从,就彻底暴怒了。直接扛了挣扎的丫鬟,踹开旁边内室的门扇就…
赵志高听得屋里的各种声响,惊怒的嘴巴半晌没合上。这到底是他的北安府衙,还是威远侯府?
难道他赵志高是威远侯府的奴才,伺候世子爷是千该万该,根本没有任何脸面可言?
唐二少眼见赵志高手背的青筋暴起,心里也是大骂魏得胜烂泥扶不上墙,但凡再忍一会儿,应酬几句之后歇息,赵志高但凡长了一点儿心眼,也会安排人伺候枕席啊。这般,传扬出去,可就是威远侯世子强行侮辱赵家丫鬟了。虽然不至于治罪,但到底太过难听了。
再看王校尉低着头,身为魏得胜的下属,他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屋子里实在坐不得了,于是起身扔了一句,“属下去安顿兵卒。”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留下唐二少干咳两声,眼珠一转儿就问道,“赵大人,不知您可知道城外有处叫老熊岭的村落?”
赵志高勉强缓了一口气,极力压抑着恼怒,应道,“这倒是知道,这个村落以打猎为生,最近听说在种青菜,城里卖的很是红火。怎么,唐少爷为何特意动问?”
唐二少自然不好说真话,僻重就轻应道,“我们前日因为风雪暂时落脚在老熊岭,但那里的村民实在无礼,慢待了世子爷,世子爷这才恼怒之下连夜进城。”
赵志高也是官场老油条,怎么可能相信这话?先前隋师爷那事,陆家也只是看着杜有才受了惩罚,却不曾追着隋师爷一家不放,甚至对他伸过去的“橄榄枝”,碰都没碰一下,行事算得上仁义又冷静。
如今唐二少却说老熊岭慢待了他们一行,加者魏得胜这般“猴急”模样,他若是还听什么信什么,就真是白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了。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世子爷如此恼怒。”赵志高脸上有了笑意,好似已经原谅了魏得胜方才的言行,他站起身,“不如唐少爷也歇息一下,一会儿下官摆酒席给世子爷和您接风洗尘。”
“好,劳烦赵大人了。”
唐二少也是少有如此狼狈,自然想洗漱一番。
赵志高摆摆手,管家赶紧带了丫鬟小厮开了另一侧内室的门扇,抬热水的,捧着干净衣衫的,张罗茶水点心的。
很快就把唐二少伺候的舒舒服服,前院里,赵志高却是拉磨的老驴一般在书房转来转去。
方才他已经派了亲信常随去陈家报信,虽然老熊岭只是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子,但上次隋师爷一事,偏偏让他有种奇异的直觉,也许他被李林参的那本奏折,最后落在哪里,兴许决定权就在老熊岭这处。
按理说一个小小的猎户村子,再彪悍也不过是群贱民。
陆家再兴旺,也不过一门双秀才,算不得多金贵。
但这个想法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正是这样的时候,不想派出去的亲信常随居然很快又转了回来。
“老爷,老爷!”
“你怎么回来了?去过陈家了?”
“没有,老爷,小的路上听说一些消息,赶紧回来报给老爷知道。”
那常随也是平日得用的,眼见主子脸色不好也不害怕,反倒上前低声把见闻说了一遍。
赵志高听得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却是忍不住笑道,“你说的当真?”
“老爷,小人骗谁也不敢骗您啊。如今街头巷尾都传遍了,那刘掌柜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前倒是没说什么,但拿几个后厨的妇人可是没藏着,据说那位在老熊岭吃喝了两日,又看中陆家姑娘了,想要强纳为妾不说,还打起了种菜法子的主意。老熊岭那些人本来就是连老虎黑熊都说杀就杀的主儿,哪会娇惯他啊,直接把人撵出来了。”
那常随比手画脚,绘声绘色说完,听得赵志高抚掌痛快大笑,“撵的好,撵的妙!小小的游击将军,脾气恨不得比太子都大。哼,也让他知道威远侯府的名头不是哪里都好用!”
那常随小声附和道,“就是啊,大人,那陆家可不是好欺负的,这事啊,说不定还没完呢。”
赵志高望向客院方向,冷笑,“自然是没完,如今就是他想息事宁人,老熊岭也不见得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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