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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声音截然而止,叶美兰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伸手拉开灯绳,坐起来竖着耳朵听。
窗外北风呼啸,窗户缝里吹进的风把窗帘吹的飘飘悠悠,叶美兰联想到鬼,眼里充满惊惧。
“咕咚。”
她费力的吞咽着唾沫,屋里滴水成冰的温度,她坐起来就冷的发抖,加上心里害怕,牙齿打架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像是特务发电报的动静:哒哒哒。。。。。
“谁?快出来。”
叶美兰忍着心里的恐惧,看着房门颤声喊道。
厨房里死一般寂静,根本没人回答,她等了会儿,眉心忍不住锁起,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缓缓躺回床上,被窝里是热乎的,但是却无法温暖她,整个人卷缩成弯曲的大虾状,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后半夜,她实在捱不住,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恍惚听到有人敲玻璃,声音很轻,敲几下,就停住了。
叶美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也没理会,把被蒙住头,继续睡觉。
后来,就再没有声音,她一觉睡到天亮。
炉子里的火早就灭了,昨晚烧的那点热量,对这空了多日的房间根本没起作用。
出被窝,她就冻的上下牙打架,披上大棉袄,哆哆嗦嗦的穿好鞋。
再次怀念水泥厂的家属楼,腊月天,出被窝都不用穿棉袄。
阴沉着脸穿好鞋,再不情愿,也得去点炉子。
出门看了眼锅炉,早就没火了,拿起炉钩子勾起炉子上的篦子,扒炉灰需要先浇水,不然满屋子飞灰,脏兮兮的不说,还得弄的人灰头土脸。
到脸盆架子处拿起脸盆,去水缸里打水,结果发现,水缸里的水已经冻成冰,一点都舀不出来。
叶美兰的心情坏到极点,举起水舀子像是发泄一般用力砸冰,冰渣溅了她满脸,叶美兰的眼神阴沉到极点。
“叶文静,你不得好死,陈永福,你下地狱,叶国栋你心狠手辣。。。。。。”
靠着骂心里恨的人,她还真把那层冰砸开,不过用力过猛,水缸里的水溅了她满脸,脖子里都进去了。
带着冰茬的水,激的她打了一个寒颤,像是瞬间被冻僵一样,透心凉。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狂躁,舀了水倒进脸盆,满了之后浇到炉膛里。
“滋。。。。。。”
残留热度的煤灰,经过冷水一浇,迅速冒起灰,叶美兰被呛得连声咳嗽。
捂着鼻子往后退,等灰落了一些才拿了搓子过去,用炉钩子把炉膛里的炉渣都掏到搓子里,灰头土脸的拎着搓子打开门,炉灰得倒到院外垃圾堆去。
昨晚又下雪了,脚踩下去就多了一串脚印,破坏了平整如花的雪地。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叶美兰听的心烦,差点想歇斯底里的大喊。
回屋刚把炉子点着,就有人敲门了,叶美兰一挑眉,到底是来了?
冷笑站起来,拽了拽衣襟,不去管越来越急的敲门声。
拿过脸盘架上冻的硬梆梆的毛巾擦干净脸上的灰迹,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开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普通的便装站在门口,紧锁眉峰,犀利的目光越过叶美兰朝屋里看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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