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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宋思凡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课后,三人喜提禁足,还被迫交出了藏在住处的鹦鹉。
沈孟枝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个垂头丧气的同窗,半晌,沉沉叹了一口气。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有,”齐钰一脸沉痛,“为什么我禁足时间最长?”
宋思凡强忍着白眼和打人的冲动:“你闭嘴。”
沈孟枝道:“让你长个记性,省得你变成第二个楚晋。”
齐钰乖乖闭嘴。
齐钰与宋思凡二人是典型的少年心性,早有前科,一直安分守己的薛勤在其中就显得格格不入。
沈孟枝走到他面前,放缓了声音,问:“薛勤,你怎么也跟着齐钰犯浑?”
“江枕……”齐钰幽怨道。
薛勤尴尬地绞着手指,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就是有点好奇……”
宋思凡与齐钰对视一眼,忙不迭地跟话道:“对对,我们也是好奇。”
沈孟枝看都没看那俩人一眼,仍是垂眸凝着薛勤,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好奇?”
此话一出,就有些像故意刁难了。薛勤将头埋得更低,讷讷不言,手指都快要绞断了。
宋思凡劝道:“江师兄,薛勤这是第一次犯错,你何必为难他。”
话音刚落,齐钰则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看向沈孟枝。刚要说话,却听沈孟枝低声道:“即使知道会犯诫规,会受惩处,会连累他人,也要满足这点好奇心么?”
他情绪是罕有的波动,问出的话竟似咄咄逼人,完全不复平日温润有礼的作风。
宋思凡头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不敢言语的同时又一头雾水,暗自用胳膊肘捣了捣齐钰的肚子,扔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齐钰却没有反应。他似乎知晓其中内情,上一秒的嬉笑之色尽收,两眼发直,嗫嚅道:“江枕……是我的错,你别多想。”
宋思凡只觉得这两个人都不对劲,皱眉道:“你们……”
话音未落,却听薛勤声嘶力竭打断道:“是!我错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静了一静。
薛勤向来是内敛含蓄、不善言辞的样子,此刻一吼,千种情绪便如开了闸的洪水,再收不住。他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不甘全部宣泄出来,沈孟枝的质问便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什么?因为我有正常的七情六欲!是,你对诫规安之若素,可我们呢?我提心吊胆,我苦不堪言!是楚兄来了之后,是因为他,我才觉得自己变回了一个正常人,我才终于能松下心口提着的这口气。”
薛勤双眼通红,心中无限放大的怒火让他口不择言,几乎下意识选择了最刺人的话吼了出来,“江枕,你高高在上惩戒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无情无欲!”
“薛勤!!”齐钰怒吼一声,飞扑过去,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宋思凡也冲了过去,一把将两人扯开,厉声道:“你们两个发什么疯?!都给我停手!”
齐钰手攥成拳,紧紧拽着薛勤的衣领,牙关紧咬,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惶恐。他就这样僵硬地维系着这个姿势,不敢回头去看沈孟枝的表情。
薛勤则躺在地上,捂着鼻子,眼泪与鼻血混在一起,染红了大半衣袖。他似乎被齐钰那一拳打得清醒了过来,浑身颤抖,止不住地流着泪,神志不清地不停道歉。
过了不知多久,沈孟枝从漫长的怔愣中回神,垂下眼便看见地上神色各异的三人。
他对上薛勤惶然愧疚的眼睛,声音轻缓:“抱歉,我方才想到了一些事,情绪不好,对你说得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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