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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迷迷糊糊间,总觉得眼前像是遮了片影子,很轻地晃,连带着漏进的光线都忽明忽暗。
他还不大清醒,眼都未睁开,勉强抬起手在空中挥了下,下一刻指尖便触到了一处温软所在,随即便听到有人很低地叫出了声。
甫一睁开眼,便撞上了严浩翔笑吟吟的目光。
后者正侧躺着,拿手撑着下巴,神情慵懒,锦被松松地遮在腰间。
而自己的手指恰恰落在他的颊侧。
“相公好睡,”严浩翔朝着他,很轻地吹出一口气来,“我这样看了相公许久,手腕都支得酸了。”
贺峻霖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额角,开口时,却发现一把嗓子哑得不像话,“昨夜……”
“昨夜相公好生勇猛,”严浩翔放下手臂,顺势将自己滚进贺峻霖的怀里,手指软软地搭上他的胸膛,“怎么样都不肯放过我,折腾了足足一晚呢。”
“多谢夸奖,”贺峻霖皮笑肉不笑道,“远不及小严大夫勇猛。”
“小严大夫昨夜才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相公谬赞,”严浩翔将头低下去,一副极害羞的模样,“能将相公伺候舒服,便是累些也值当的。”
这人惯会顺杆子爬,关键时刻半点儿脸皮薄的模样都瞧不出,贺峻霖一时被他噎住,竟找不出话去驳他。
若要说不舒服,实在违心,毕竟在昨夜最后残余的记忆里,他的的确确是求着严浩翔动作的。可若是开口说舒服,总觉得不太对劲,像是自己主动跳进了某个人的圈套里。
贺峻霖对上下之分原本并不在意,只是严浩翔容貌姝艳,素日里又惯来娇气,单单瞧着那张脸,就叫人忍不住想要将他压在身下,逼得他红了一双眼,最好哭出声来。
说来也是他失了防备之心,才糊里糊涂叫这只小狐狸得了逞,想想还真是牙痒。
严浩翔见他不答话,便很轻地在他怀中蹭了蹭,领口原本就是半掩着,此时从肩头滑落下来,腻白的皮肤上红痕遍布,倒像是被欺负得狠了。
“相公,”严浩翔的声音轻软极了,像是三月扬起的风絮,一下下地搔着贺峻霖的耳廓,“你昨夜夹得我好疼。”
“我当真没用,连这点痛都受不住,更不敢去想旁的了。”
他伸出手指,在贺峻霖胸膛上一圈圈划着,“想到要在下头,我就怕极了。”
“那水磨工夫实在是难熬,我又怕疼,又不想委屈了相公那处,叫它精神那样久。”
他像是万分惆怅,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仰头看人,委屈巴巴地问道,“相公,往后可怎么办呢?”
贺峻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好不叫自己某处的的反应被怀中人察觉。
这人惯会拿捏住他的心思,使些轻易便被戳穿的小聪明,偏生叫他奈何不了,心软的没有办法。
这回也是一样。
他有些愤愤地捏住了怀中人的脸,朝那张总是有许许多多花言巧语的唇上咬了一口,“随你的意,这样可行了?”
“相公待我真好!”严浩翔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在他唇上补了一记,“往后我定然勤勉起来,不负了相公今日的疼惜之情才好。”
贺峻霖听着他这些荤话,从前不觉得,这时换了角度,只觉哪句都禁不起细想,一时晕红了脸,手上用了些力,将人箍在怀中不许他再乱动,急着便要将话题岔去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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