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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太子故意为之,楼禀义怎么可能劫持得到太子!?
指不定太子有什么自己的打算,只是没有和他们商量而已——也确实没必要一定和他们商量。
那是太子,想做什么事情,不与臣子商量,难不成是什么稀罕事吗?
为了一个极有可能是太子故意设计的“意外”,楼饮川为何如此失控?
他赶忙上前,走到楼轻霜身边,劝道:“饮川,万事冷静,从长计议……”
他全然没想到也有他对楼饮川说这话的一天。
陈固年也说:“周太医劝劝小公子,别认死理,只想着那些没什么用的圣贤道义。”
周溢年同楼轻霜低声道:“你我又不是不知……”
太子出不了事,若是出事也是太子有意为之。
他正思量着该如何当着飞云卫的面不显露消息地说出这个意思。
楼轻霜却点了点头:“我知。”
“那你……?”
“就是因为我知,”男人的嗓音很轻,轻到周溢年看着他的口型,根据对苏涯的了解才“听”清下一句话,“他不对劲。”
不对劲?
不对劲什么?
周溢年怔愣不已。
楼轻霜自不会再费时间和周溢年解释了。
沈持意先前便隐隐有着古怪,有着似乎故意想要暴露在危险之下的古怪。
这样的古怪不止一次。
正是这找不出源头的古怪,让楼轻霜明知沈持意或许是有意为之,明知太子的身手不应当如此,却不愿也不敢放任此事。
那是飞鸟遁入长空前最后的清啼,游鱼潜入深海时即将瞧不见的涟漪。
他承认。
他不是在着急。
他是在恐惧。
恐惧越盛,他却愈发平静下来。
他敛下神色,转回头去,再度问道:“请问陈副统领,可以调兵吗?”
四方的人眼中,便是周溢年的劝说有了效果,楼轻霜脸色倏地和缓下来,失控在一瞬,冷静也在一瞬。
嗓音不高不低,语调不疾不徐,话语更是彬彬有礼。
好似又回到了那个翩翩君子的壳子里。
周太医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合该如此。
这才是他人熟识的楼饮川。
只是方才已经现了异样,等此间事了,陈固年必然会心生疑窦,他们还得想办法让这家伙不告状到多疑的宣庆帝那里……
陈固年正在说:“江州军不会动。不仅江州军不动,如此好的机会,孙应更不能让楼禀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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