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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溢年想,今日这一锤定音的两张图,与其说是让楼轻霜确认了太子就是苏涯,不如说是个钥匙。
楼轻霜一直以没有确凿证据这个理由,压抑着心中污浊可怖的厉鬼,还有那些之前不敢深想的、关于太子的想法。
这把钥匙在此时此刻打开了那个压抑许久的牢笼。
可没人瞧见那牢笼里跑出了什么。
周溢年并不想瞧见。
他打了个冷颤,一拍脑袋,压下心中胡乱的猜想,这才随着奉砚离开马车。
楼轻霜已经下过一次烟州,对于从帝都如何隐瞒身份到烟州十分熟悉。
他们并没有提前选好客栈,而是先行来到帝都往南一处驿站林立的交汇口,临时选一个能够容纳他们车队的客栈。
前去探看的暗卫回来,大致说了一下有空房的客栈的情形。
楼轻霜选了个空房最多的,把那客栈给包了。
随行侍从们喂马的在喂马,收整行囊的去收整行囊。
客栈的后厨都被他们车队里的人替代了,以防有人下毒。
而太子殿下则和几位大人还有几个暗卫一道,选了间较大的空房,关起门来商议。
楼大人说:“我等最好先各自取好假名,方便在外称呼。”
暗卫的名字好说,本来就很普通常见,以排号为名也是很多富贵人家家丁的取名习惯,无需更改。
乌陵和奉砚的名字自然也无需太小心。
周溢年是个年轻太医,出了宫城无人认识,只要小心点,倒也用不上假名。
江元珩说:“元珩以名为姓,以姓为名就好。”
楼轻霜点头赞同,说:“楼某几次出宫办差,在外已用惯了一个假名。姓为木,名为沉雪。”
“木已成舟,沉冤昭雪。”
“诸位在外人面前,如此喊我便可。”九5贰Ⅰ6龄儿⒏彡
乌陵揣了揣手。
江元珩:“……?”
好耳熟的名字。
他猛地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猛地撇头,想看一看窗外风景。
可惜他们商谈的时候担心隔墙有耳,不仅在外面安排了人站岗,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
没有窗外的风景,只有坐在窗边的木兄。
太子殿下心虚回头。
楼轻霜眼眸微转,似是将这片刻平静下的涌动瞧了进去,又好似一无所觉。
他随口般问:“殿下呢?殿下有没有常用的假名?”
殿下有。
殿下在外面常用的假名叫苏涯,楼大人听过,木公子更是听过,在场所有人,除了暗卫,大抵全都听过。
殿下心里苦,殿下不敢说。
“没有……”沈持意莫名压低了些声音,“孤近些时日身子才好些,之前在苍州,都是……都是在家养病的,鲜少外出,更用不上假名。”
“原来……如此。”
楼轻霜顿了顿,“那臣为殿下取一个?”
沈持意松了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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