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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令禅喜出望外地收下,正要拿出储物戒付账,忽然眼前一黑。
天旋地转间,池敷寒似乎将他接住了,猛摇他的肩膀咆哮:“醒醒!醒一醒啊困少君!出什么事了?!”
乌令禅晕晕乎乎,微微动容。
池敷寒道:“……先把账付了再倒呢!你该不会是故意逃账吧!”
乌令禅:“……”
温眷之想把乌令禅夺过来:“他在发热,你别摇他,账我先付……”
乌令禅被扯得东倒西歪,怕逃账会被池敷寒追着嘲讽,挣扎着伸出手,将盛满晶石的储物戒递给掌柜:“付、付……”
一阵鸡飞狗跳,池敷寒终于买到满意的法器,心满意足地背着乌令禅往丹咎宫赶。
温眷之捧着少君的发饰跟在后面,担忧道:“少君……”
乌令禅伏在池敷寒背上,被颠得在那哼唧,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没事,死不了,把我送去阿兄那。”
温眷之似乎还说了什么,乌令禅已听不清了,只觉得颠簸的“池坐骑”似乎平稳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又传来说话声。
接着一双有力的手将他从池敷寒背上接下,打横抱在怀中,熟悉的霜雪和竹叶混合的清冽气息从四面八方环拢而来。
阿兄。
洞虚境的威压强势又不失温和的朝他拂来,躁动的金丹瞬间蛰伏下去,开始装死。
乌令禅勉强有了些意识,浑浑噩噩间感觉尘赦好像将自己放在床榻上,温暖的锦被轻柔落在他身上。
嗯?不对。
辟寒台有榻吗?
乌令禅忽地醒了。
意识的前一刻明明是阿兄将他放在榻上,可清醒后往窗外一望,夜幕降临,天已黑了。
今日身躯灼烧的感觉太过难受,乌令禅暗下决心。
在金丹稳固或结婴之前,绝不要再离开阿兄。
他撑着手起身,随意环顾四周,微微一怔。
辟寒台如同寒冰,乌令禅每次来都会被冻得直蹦,除了内殿的雪纱玉台和阿兄饮茶抚琴的古朴小斋,用雕花楠木屏风单独隔出来,其余地方寒霜冰凌,毫无人气。
今日不知为何在内室中寒冰清扫,放置一张雕刻枫纹的床,四周小榻桌案一应尽有,古雅清幽。
连墙壁上都雕刻着驱除寒意的符纹,四周温暖如春。
乌令禅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阿兄每日在那玉台上打坐修行,为何闲着没事布置寝榻?
内殿一阵死寂,乌令禅下了榻,准备去玉台找尘赦。
刚走出寝殿,不远处的雪纱轻轻拂动,隐约传来尘赦和荀谒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含含糊糊的呻吟。
乌令禅好奇地走过去,离得近了终于听清在说什么。
“……搜魂中的记忆,此人瞧着道貌岸然,私底下却对少君做过不少恶事,尤其是失去修为那一年,所作所为,杀了他都不为过。”
“嗯。”
“还有那孟凭……整个霄雿峰满门上下皆是伪君子。”
乌令禅正疑惑着,就听尘赦忽然温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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