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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樽关,天幕乌云密布。
似乎要落雨了。
昆拂墟的四琢学宫教导学子,往往十年才出师,前来祝贺崔柏生辰的大多都是出锋学斋的同窗。
崔柏一身花枝招展,比及冠时穿得还要奢华。
往那一站,整个幸樽关都不必点灯。
崔柏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池敷寒笑眯眯地双手环臂靠在一边看好戏,和温眷之嘚啵:“哎,你瞧他那个深情的死样子!困困脑子缺根弦,我怎么觉得再过几年,两人说不定就真成了呢?”
温眷之挑眉:“绝不可能。”
池敷寒“哟”了声,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不行咱们赌一把。”
温眷之笑了,温柔地说:“好啊好啊,怎么赌呢?”
“我赌二十年之内,青扬化人之前,他俩必成。”池敷寒豪气地说,“你呢?”
温眷之眯着眼睛笑,伸出手指比了个一。
池敷寒:“一百年?”
温眷之说:“一年之内,崔柏必败。”
池敷寒:“?”
池敷寒哈哈大笑,有种走路上见到钱的狂喜,赶紧一把抓住温眷之的爪子,上上下下地摇了摇:“就这么说定了!一年之内,若崔柏还不死心,那就算我赢!”
此子持之以恒,被三番四次拒绝却仍秉承着不要脸的原则,继续死皮赖脸追着乌困困,怎么可能在区区一年内就彻底死心了。
绝不可能!
温眷之点点头,含笑不语。
池敷寒喜滋滋,打算到时候狠狠敲温故一笔。
崔柏翘得脖子都长了,终于瞧见乌令禅前来。
今日乌令禅打扮得漂漂亮亮叮叮当当,丹枫纹红袍外还披了件薄薄的靛青披风,腰间青玉佩悬挂,说不出的撩人。
崔柏一喜,立刻下台阶迎上前去,视线后知后觉发觉跟在乌困困身后的尘赦。
崔柏吃了一惊。
尘赦自从枉了茔归来后便一直闭门不见客,那些妄图揣摩尘君是否有夺位之心的人急得抓耳挠腮,都期盼着何时能见一见尘赦。
没想到尘君初次在公开场合露面,竟是来幸樽关?
大乘境的修为深不可测,哪怕只是站着也给人一种不怒自威恨不得跪地叩拜的压迫感。
崔柏立刻叫人去叫父亲,快步上前恭敬行礼。
“见过君上,尘……尘君。”
尘赦眉眼覆着乌令禅所画的墨痕,不必遮掩眸瞳的冷意,直勾勾望着他,之前那点怜悯在此人胆敢向乌困困索要丹咎宫丹枫树时便已烟消云散。
胆大包天的小辈。
崔柏忽然打了个寒颤。
乌令禅伸手将一个紫檀匣子递给他:“送你的生辰礼,长生安乐哦!”
崔柏笑着接过,打开一看却是块完美无瑕的宝玉,瞧着符纹流淌,竟还是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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